接下來的最後一場決戰,本來順理成章地,應該由他們二位繼續對決,直至分出勝負——勝者,即為我府的乘龍快婿。只是雙方在持械打鬥之際,難免會有失手之虞,比如頭回的王少俠和方才的布少莊主,先後見紅、負傷,便是前車之鑑。為了防止兩位難得的俊才,在稍後的比試中有所閃失,是以,我們國公大人,特意有請龍少俠,代與兩位過招兒,其中哪位俊才,和龍少俠過招兒最多,就算誰贏。現在,先請林少莊主,第一個和龍少俠動手比試。”
“聽他們的意思,擺明是認定了,我和孫少俠全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那林多聞聽了,心內詫異忖道:“可是,這位龍少俠的名頭兒雖然不小,卻也未必能夠託大至此吧?!”
“龍少俠,林某討教了!”
於是,林多聞懷揣著這種疑惑,再次登臺領取了兵器,拔劍出鞘兒,在空中虛劃了半圈兒,劍尖兒衝地,行了一個反握垂劍禮道。
“林少莊主客氣了,請!”
龍髯客將雙刀的刀柄,輕輕地交叉於胸前,還了他一個抱刀禮,含笑說道。
“哎,師父,他們兩個人,一個用劍、一個用刀,”
吳莫見了,就笑嘻嘻地問他師父道:“那你說,究竟是劍能勝過刀,還是刀,能勝過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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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兵器本無高下,只在於運用之人,其本身的修為如何了。”
郭從謹淡然一笑道。
“那麼,他們二人的修為,又究竟誰高誰低、誰勝誰敗呢?”
吳莫又緊接著問道。
“龍少俠固然是今天場上,難得的高手之一,”
郭從謹低聲說道:“但在比試之際,他還要處處顧念到對方的安危,毫髮不敢損傷,就難免會有掣肘之慮,因此在二十招的正常範圍之外,至少,還會多出一倍的讓頭兒吧!”
“哦~,那如此說來,此人的功夫,可是高得很了?”
吳莫點頭頑皮一笑道:“卻不知,師父您能不能打得過他呢?”
“呵呵,此時尚可取勝幾分,”
郭從謹莞爾一笑道:“但十年、八載之後,那就截然不同了。”
“那此人,豈不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第一高手了嗎,師父?!”
吳莫既羨且妒道。
“怎麼,羨慕了?!誰讓你年紀小、悟性差,手腳兒,還不勤快呢?”
郭從謹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所以,你也沒有什麼好眼氣的。往後,努力趕超就是。再說了,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光是今天的場內,就還有兩位和你年紀相仿的女子,修為更勝於他呢。”
“咦,師父,難道女人的武功,也能勝過咱們男人嗎?!”
吳莫咋舌大驚道。
“嘿嘿,小子,你可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聞哪!”
郭從謹“嘿嘿”的一聲,哂笑說道:“自古至今,從來都不乏,象花木蘭(山玉蘭花)、平陽昭公主(蛾眉含笑花)、紅拂女和公孫大娘(山茶花)那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哦,還有啊,聽說那‘青山派’的高錦娘,在隱逸江湖之前,其造詣,就已然比她的掌門師弟獨孤遠峰深厚得多了,很有她的亡母,修竹夫人當年的風采”
那郭從謹言至此處,恍惚出神了片刻之後,才又接著感慨說道:“此次為師重回塞內之後,聽聞他們師姐、弟二人,俱已銷聲匿跡數十載,就連‘青山派’的山門,也是人去樓空,沒落多年了,唉!”
“哎呀,師父,咱們就只論眼前之事好吧?!”
吳莫一撅嘴巴道:“您剛剛說道,就在今天的場內,便有兩位武藝超絕的女子,可是我怎麼連一位,都沒有瞧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