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懲處,以儆效尤。”
“霍蘭德,你說什麼?”夏普瞪紅著眼眶。
霍蘭德沒有理會,繼續對著那些黑影說:“那麼,請各位董事們,用斷罪牌選擇對夏普·巴恩斯的懲處方式。”
“呵呵,斷罪牌只有三種選擇!要麼我無罪,要麼就剝奪我繼承領主的資格!”夏普對著霍蘭德輕蔑地笑。
“剝奪我繼承領主的資格?剝去就剝去吧,反正,這條路當初也是父親逼我走的!”夏普低吼,“你以為我真的很在意麼!?”
沙發上的安東一言不發,單手撐著面頰觀賞這一齣戲。
斷罪牌。
是青銅指骨董事會用來決定罪人去向的工具。
一共有白、黃、黑三種顏色。
白色,意味著董事們同意無罪釋放罪人。
黃色,意味著董事們同意在一定程度上懲處罪人,比如剝離原職,或者流放到西伯利亞。
而黑色,則意味著董事們希望對罪人執行死刑。
一陣詭異的嗡嗡聲之後。
席位上的黑影落下了自己的斷罪牌。
全數黑色。
夏普先是愣了一秒。
隨後他崩潰似的衝了上去,將那些漆黑的木牌拿起來逐個審視。
“不可能!”夏普抓著霍蘭德的衣領,“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要殺了一位未來的領主!”
他以為董事會最多剝去他的領主繼承權。
事到如今,他其實並不在意自己能否走上這個位置了。
就像他說的一樣,這條路原本就是父親要他走的,從他記事開始,他就被安排要成為這樣的人。
他是被父親推著走到現在的,所以除了坐上領主的位置,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他曾經對自己漫無目的人生感到失望。
但就在失望的時候,是薇拉的出現拯救了他。
讓他還能在這條預設的人生軌跡上走下去。
讓他強忍著厭惡,像是被麻醉了那樣拼命去獲得董事會的認可,達成父親的期待。
如今父親死了,薇拉也死了,他萬念俱灰,也不再有繼承領主的打算。
他知道董事會或許將要剝離他的資格,這樣倒成全了他。
但他從沒想過,董事會要殺了他。
“我做的,不就是你們想要的麼!”夏普怒吼,“當初的劫機是你支援的!是你!霍蘭德·伊萬!為什麼現在又要懲罰我?就因為我失誤了?”
“還有你們!”夏普伸手試圖抓住縹緲的黑霧。
“我所做的,你們看不到麼?你們看不到麼?”夏普瘋了一樣吼,“如果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否定我,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你太幼稚了!你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霍蘭德一耳光扇在了夏普的臉上。
“明明是你和父親讓我走上這條路的,為什麼現在又要我對這種破爛透頂的人生負責?”夏普捂著臉,冷冷地質問。
霍蘭德的目光隱藏在黑暗裡,一言不發。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霍蘭德震怒著說,“你的父親也是為了你!”
“我選的?”夏普冷笑,“我有選擇的餘地麼?你們給了我選擇的餘地麼?”
“真是虛偽啊......”夏普一字一句,伸手指著霍蘭德,“從沒給過我選擇的餘地,強加給我一個無法選擇的人生,等到我沒能做好,又要我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父親真的是為了我麼?還是說,他只是把我當做他的第二段人生,要繼續掌握讓他意猶未盡的權力?”
許久,夏普看著霍蘭德的眼睛。
霍蘭德的瞳孔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