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城。
“稟告人皇,陸斬路帶到。”只見話音剛落,一名中年男子緩步走上臺階,出現在殿堂諸多人臣的眼裡,他們神色各異,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則愁容滿臉,更有甚者笑容之中帶有譏諷的意味。
陸斬路認為這輩子鮮有機會登上人城的這座宮殿,但當他真的在此登上之時,卻並不興奮。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臉龐,有舊時的同派之人,有挖苦他的人,也有為他埋坑的人。
不過有一點值得他稍微寬心,按照人族的法律,暴斃殺人的殺鬼人,他應當是被幾名功量尊夾著脖子進來,但眼下他衣冠整齊,行事並未有咄咄逼人之事。
陸斬路在眾人臣的中間落住了腳跟,目光看向臺上坐著的人皇,雖是表面上說的人皇,但其實更像是現實世界中的皇帝,雖然沒有敢於揭穿,但這已經是每個人心知肚明的事實。
“陸斬路,面見人皇,還不下跪?”老氣尖銳的聲音令他感到煩躁,他看也沒看說話的那人,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臺上坐著的人皇,當年是他將其趕出了人城,今日也是他讓他再次回來。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殺鬼官還是不要隨意離開駐守地為好。”陸斬路收回目光,隨口說道。
“你包庇殺鬼人殺人這件事是否屬實?”說話的是劉青魚,此刻的他站在他的身後,應該是為了防止他逃跑。可在陸斬路看來根本沒有必要,人皇在此,若是真想圍殺他,他早就隕落於此了,也不會有這盤問。
“屬實。”陸斬路雲淡風輕地說道,“殺人而已,來到這裡的人誰能保證自己在現實世界沒有殺鬼人,坐上你們這個位置的人誰能保證你們之前沒有殺鬼人?”
劉青魚冷笑一聲,隨後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小題大做囉?”
陸斬路扭動著脖子,看向人皇,響亮的聲音像是佛鐘滌盪在殿堂之內。
“與其在這裡審判我,怎麼不關注一下惡鬼進攻長城的事?看樣子你們一定認為惡鬼這場戰爭必敗。”
得到人皇示意的魏多杵著柺杖看向陸斬路,笑起來像是一張隨意揉爛的麵皮,他聲音虛弱地解釋道:
“若不然它們還能勝嗎?”
“長城就像是一個誘餌,如果鬼族真的咬下了長城,那麼北部冰原的寒冰鐵騎,南方邊村的殺鬼官,我們人城的所有人臣將群起攻之,這就是一個袋子,一旦進入,有去無回。”
陸斬路頓時哈哈大笑,張開雙臂肆意地嘲笑著,直到人皇用力跺腳,一道龐大的威壓頓時將在場所有的人臣盡數鎮壓,而唯獨停止笑容的陸斬路高傲地站在原地。
“你當真不跪?”人皇沒有撤回威壓,平靜地看著陸斬路,他倒要看看這個陸斬路能夠在應劫仙的精神威壓下撐多久。
“喝------”陸斬路一聲冷笑,隨後看向魏多,回懟道:
“北部冰原形勢複雜,雪獸,雪鬼極容易藏匿身體,一旦阻撓寒冰鐵騎南下,不能第一時間包圍進攻的雪鬼,那麼雪鬼反倒會將寒冰鐵騎一併吞吃。而南部的邊村早就被排除在長城之外,看上去有一名應劫仙強者鎮守在那裡,但倘若鬼族來的是鬼垢仙了?又當如何?”
"說是人臣群起攻之,我沿途來此,並未看到人城一絲一毫的軍隊準備。這樣的人城,我幹嘛跪?"
“放肆!”
人皇的精神威壓像是濃厚的光幕再添上了一層,群山傾倒之勢的劫仙之力即便是身處功量尊境界的陸斬路一時間也難以抵擋,僅僅半分鐘,已有精神恍惚的狀態。
“好!陸斬路,在鬱村待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半點長進,不僅僅違逆我,還違逆眾多人臣,你如此有謀略,如此有計劃,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鬱村】究竟能夠幫到你什麼?”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