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原本以為雪暴之內是紊亂的,高速流動的氣流,可當她踏足這裡之時,才發現雪暴之內絕非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就像是隱藏在瀑布後面的簾洞,遠看近看,無論怎樣看都發現不了隱藏在高速下墜的水流之後的秘密。而當你誤入其中,你剎那間才有“初極狹,才通人”的豁然開朗。
沒有耳邊呼嘯的風聲,沒有冷刀時時刻刻刮皮而來的疼痛,孫老緩緩睜開雙眼,看見一望無際的冰原出現在他的腳下。冰原就是一面光滑的鏡子,一眼到邊,所過之處沒有任何阻擋。
紅彤彤的太陽正輕輕地吻在冰原的地平線上,熾烈的火燒雲像是打翻了一桶通紅的顏料,鋪滿了整個天空。場景如夢如幻,孫老,莉莉絲,就連身為應劫仙的柳雪語也愣了神。
“這是幻境。”
莉莉絲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在昏暗交錯的世界裡,太陽是夢裡的東西,雖然人們在夢中不止一次幻想過,但他們很清楚自己生活在怎樣的世界中。
柳雪語與孫老同時點了點頭,應該出現在夢裡的東西卻出現在了現實之中,這多半有古怪。而鱗率領著的軍隊以及殺鬼隊卻在一望無際的冰原消失了蹤影,多半與這突然出現的幻境有關。
莉莉絲沉思片刻,仍然想不明白,旋即看向一旁的柳雪語,疑惑道:
“城主,您經歷過太多的人鬼戰爭,鬼野之中您也有所涉足,您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可以分享的嗎?”
柳雪語沉默地點了點頭,她確實有一些猜想,但猜想終歸是猜想,如果是在鬼野的深處,或許她的猜想有五成以上是真,但即便是離長城數千裡,實際上也沒有到達鬼野的深處,甚至還未到達【玄關】。
雖是沒有什麼把握,但柳雪語還是將自己內心的猜想說了出來:
“幻境一般分為天然的環境以及故意製造的環境,我行走鬼野七年天然的環境並沒有接觸過,說起來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我們都是靈魂或者說是精神,想要給靈魂的世界生成幻境這太難了,至少對於外面的人們來說,太難了”
“我認為只有第二種可能,便是故意製造的環境。如果說是故意製造的環境就需要從製造的物件,針對的人群,實施的方法三個方向進行分析,人類,鬼族,詭異生物就這三種族群,能夠在雪暴裡面製造幻境的”
說到這裡,柳雪語眉頭一皺,她發現這樣說來,群體實在太多了,人族中能夠施展環境的便是非凡能力者,但非凡能力者本就稀少,能夠製造幻境的,就更少了,至少她還未聽說過。
孫老似乎看出了柳雪語的擔心,沉聲說道:
“城主可是在猶豫到底是哪一族群最有可能做這樣的事情?這倒也不太複雜,鱗是追殺逃亡的鬼族而進入了雪暴,若是論可能性,只有鬼族最有可能。”
莉莉絲看著這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幻境呢喃道:
“那我們假設是鬼族,如果是鬼族,什麼鬼能夠在雪暴的裡面製造幻境了?”
“魑魅與魍魎。”
柳雪語突如其來的話令莉莉絲頓時轉過身來,這兩個陌生的名字,莉莉絲從未聽說過,而柳城主毫不猶豫地說出來,那也就說明柳城主的心裡有預感的假設了目標,而這個目標便是魑魅與魍魎。
“魑魅魍魎?”
孫老同樣滿臉疑惑,能夠坐上如今軍隊將軍位置的他,對於惡鬼種群一定有詳細的瞭解,但如今柳雪語突然說出來的兩個名字確是他聞所未聞,在人城的所有資料裡面,他從未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這是一段被視作禁忌的歷史,總之在所有的惡鬼當中,只有這兩隻惡鬼具有製造幻境的能力,而它們所製造的幻境分別被稱為魑魅幻境與魍魎幻境,其中一個幻境以萬限制的迴圈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