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舊昏晦,一位頭披白色頭巾的女子邁著蓮步來到楊年的身邊,她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傻子身上,而後再次轉過頭來看向楊年。
她頷首微笑,而後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微微鞠躬,說道:
“你們還真是有趣,第一次是在殺鬼衙門,第二次是在這裡,我連續兩次在你們身旁發現了惡魔的身影。”
女子抬起頭來,光線投射在她的臉上,這是菲妮娜·卡佩,同樣也是洛琳娜。
洛琳娜蹙起眉頭,因為她看見不遠處的惡鬼屍體,她緩緩蹲下,而後看向了身後的楊年與傻子,呢喃道:
“兩個剛剛成為殺鬼人,怎麼就斬殺了十級的【兵解鬼】?有秘密嘻嘻,我喜歡秘密,同樣上帝也喜歡秘密。”
洛琳娜笑得開心,張開雙手,讓自己盡情地呈現在天空之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蔑笑道:“好了,盡情地繼續下去吧!我將在上帝的監督下,為你們攤開命運的軌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而後,洛琳娜轉身,雙手合十,頷首低胸,朝著鬱村走去。
不遠處的,山頭樹蔭下,一隻山羊咀嚼著嘴裡的枯草,隨後它將嘴裡的草料吐掉,吐槽道:“真難吃”
緋紅頓時充斥了山羊的雙眼,而後它竟然露出驚悚的笑容,它看向楊年的方向,冷聲說道:“哼,在攤開別人命運軌跡之前,你是否攤開了自己的命運?”
“哈哈哈~”
這時,另外一隻山羊緩慢地走了過來,嗅了嗅這隻正在大笑的山羊的屁股,隨後拿牙齒咬了咬。
咚!
“滾,汙垢之物也敢近吾!”
楊年的眼前,黑白如一團散落的顏料,濃稠交錯,緋紅的星辰依然璀璨其中。猶如身臨未知之絕地,楊年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卻與第一次一樣,對這一切感到極度陌生。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楊年漠然地注視著五顆緋紅星辰圍繞的第六顆星辰,這是殺鬼人意志力提升的體現。但當楊年想要觸碰這顆星辰之時,第六顆星辰卻如蜃樓,悄然消散。
楊年眉頭緊鎖,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將手再次觸碰另外的五顆星辰之上。實際上並未觸碰到星辰,它們的外部有一層透明的物質保護著,但已經可以證明這五顆星辰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殺鬼人意志力的短暫飛躍,陸叔之前說過,不論是人還是殺鬼人,意志力都能在絕境之時獲得極大提升,但殺鬼人卻能夠讓自己的意志力維持在一個境界而不動搖。
也就是說,剛才的十四顆星辰是自己面臨絕境之時的力量體現楊年嘴角一抽,眼前的第六顆星辰最終也緩慢消散。
楊年陷入沉思,那夾雜在囈語之中的聲音再次傳來。
“所有人都會墮入地獄。”
楊年猛然驚醒,昏晦的光猶如一柄利刃劃破黑白輪轉的大幕。
楊年捏著眉心,腦袋的暈眩感讓他此刻尚沉浸在之前的夢境之中。
我還活著?
楊年有些不確定,在十九顆星辰全部點亮之時,他的意識就陷入了夢境裡,外面發生了什麼?他是否還活著,他全然不知。
楊年睜開雙眼,光影憧憧,待得視線清晰一些後,一團緋紅出現在楊年的眼前。
這是血肉!
楊年大吃一驚,嘴巴不由得動了動臉上怎麼有乾裂的感覺?
他下意識摸了上去,幾塊已經乾裂的血痂出現在他猩紅的手心裡。楊年微微閉上雙眼,眼前的一幕讓他不得不調整呼吸,再次睜開雙眼,確定眼前的場景。
楊年撐起略微溼漉的土地,踉蹌地站了起來,他眉頭微皺,摸了摸後背,發現自己的傷口奇蹟般地修復了。
楊年斂目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