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年身軀頓時一顫,瞳孔猛然收縮,惴慄不安。
“咖啡廳的外面,我將擴建成主要的禱告大堂,至於裡面已經改造成鎮穢之地。”洛琳娜看向三人,目光卻著重在楊年的身上停留片刻。
菲妮娜這就不明白了,這個世界雖然有些殺鬼人能夠擁有非凡的能力,但是汙穢這樣的東西太過神秘詭異,即便在這裡恐怕也是不可訴說之物。
“鎮穢之地?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汙穢嗎?”
菲妮娜以為洛琳娜會很自然的點點頭,但是她沒有,她輕聲說道:
“這裡是作為一些自認為有罪之人的贖罪地,當然如果真的有汙穢存在,也不是不能成為淨化汙穢的地方。”
話罷,洛琳娜再次看了楊年一眼,隨後說道:
“諸位,請容許我在前面帶路。”
洛琳娜與好奇的菲妮娜率先進入了紅木門,傻子見年一直沒有動步,仰頭問道:
“怎麼了?”
楊年搖了搖頭,帶著張傻子進入了紅木門,此刻他的意識裡,一個身體像是四散開來的拼圖以奇怪的方式拼合起來,極不規整且正常的畫面似乎是現實世界的立體主義畫派。
楊年在意識裡不斷將它們重組,隨後深邃的瞳孔微微抬起,在燈火微亮的通道內,瞳孔微微泛起緋紅的血絲。
你是那個羊身怪物?
“我的王,您正在向您的仇人走去,我的意識將不能顯現在他的面像之前,否則,天使將吹響號角,希望您好運”
緋紅漸漸消散,楊年扶著冰涼的牆壁像是在撫摸一具死屍,他的心裡咯噔一下,通道的盡頭到底是什麼?什麼東西是讓這個羊身怪物都害怕的東西?
“洛琳娜女士,你打算如何淨化汙穢?”菲妮娜對於燈火微亮的通道仍然感到害怕,一手貼在牆壁上,一手將胸前的衣飾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這個世界其實是真實的地獄,我們之所以來到這裡,實際上是作為罪人的身份進來的,一切人都有汙穢,然而只有真誠地洗滌自身,才能離開這裡。殺鬼只是一種方式而已,而精神的淨化與自救,是另外的一種方式。”
楊年眉頭微挑,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信仰之人最為正常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有必要去說什麼。
通道光亮透徹,與通道昏黃恍惚的燈光不同,盡頭是用白熾燈照耀的大堂。而大堂的門口處,掛著一塊機械鐘錶,上面的時針指向十五。
大堂即天堂,眾人來此,猶如從地獄來到了天堂,除了年。
大堂光亮透徹,白刷刷的油漆塗抹在四周的牆壁之上,白熾燈將整個空間映得透徹。而大堂的正中央,站立三米的灰色男子雕像。這是一位滿頭捲髮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眸微微抬起,目視著抬起的右手,而那手心卻空無一物。他的身體僅僅用單薄的紗布遮掩著私處,健碩的身體仍然肉眼可見。
眼前一幕,令菲妮娜看的面臉通紅,不禁用充滿縫隙的手遮住了臉龐。她可是一名淑女,怎麼能如此低俗呢?
楊年對此不屑一顧,望著男子的雕像臉不紅,心不跳。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尷尬的冷咳一聲,但要是在學校上過美術課的我只會感到輕鬆平常。
“這是很正常的雕塑,菲妮娜小姐,你不用遮掩。”
洛琳娜來到雕塑前,雙腳合併,雙手合十,頷首低眉,輕聲說道:
“惟願我的言語記錄在書上,鉛注在磐巖裡,篆刻在心裡,直到永遠。”
被揭穿的菲妮娜雙臉腫脹的通紅,不知再用什麼來化解自己尷尬的境地。不過,眼下氛圍的沉靜也讓她逐漸安靜了下來。
三人在一片沉寂中,也學作洛琳娜的模樣,向著雕像,頷首禱告,整個過程猶如漫長的雲流。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