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妖帝深吸一口氣，靜心感受著虛空亂流，迎面而來的吹打。
尋常天仙沾之即隕的亂流，在他眼底和清風拂面沒有多大的區別。
遠處無數聖人神念交匯，如同洪呂大鐘般的嘈雜聲音，也被齊天妖帝下意識的忽略。
齊天妖帝沉浸在這種短暫的寂靜裡。
若是在更高的維度俯瞰此世時空，無數齊天妖帝的他我之身，遍佈三體多元宇宙的各個時間線之上，無窮演繹的分支中，各有一尊妖帝虛影浮現。
深淵世界給三體多元宇宙帶來的規則碰撞，溼膩的深淵眷屬誕生的時間線，深淵不可直視的顫慄，一覽無餘的展現在齊天妖帝的眼中。
更多的他我之身停留在直視深淵的那一剎。
直視更高層次的偉力，對於苦於尋覓道途的齊天妖帝來說，不亞於是一次珍貴的悟道之旅。
歲月無情，仙道茫茫。
“我從凡間來，至此覓道途。”
齊天妖帝的道心卻始終未曾有過偏移，求道之心，萬古不變。
殺務盡臉色駭然，胸前不斷起伏，視齊天妖帝似怪物一般。
先是強行打斷滅世黑蓮獻祭半個血海位面，接引深淵意志的科儀。
又是近乎霸道的驅散三體時間線上深淵侵染痕跡。
那是曾經把部分混沌世界海侵蝕殆盡，另起一方深淵諸天輪迴的深淵意志。
哪怕是和深淵世界，同位格的幾方大勢力都沒有討過多少便宜。
怎麼會被一個聖人，輕而易舉的驅逐掉，來自深淵的侵染。
大道退散，規則隱匿。
種種超乎殺務盡認知的事情，無一不表示面前這位，頭戴紫金道冠，身掛鎏金鎖子甲的齊天妖帝。
絕對不可能僅僅是一方聖人的位格所能解釋清楚的。
“永恆自在大羅天……你也是接近至高的一批頂尖聖人！”
殺務盡猛然想起一種可能性，語氣近乎顫慄。
聖人是維持大千世界架構中，必不可少的部分，與天常在，與道同存。
聖人證得混元道果，可入永恆自在大羅天。
一點靈光永存，映照無盡維度世界，無數聖人立足其中，諸天講道，無量時間線上，留存身影。
大羅天虛影隱匿不顯，聖人因果交匯下，察覺其他聖人靈光的可能性壓根不存在。
即便偶然觸及其他聖人留存的身影，也不過是互相禮貌問好罷了。
可以說，沒有進入永恆自在大羅天的聖人，不能說是證得聖人道果的混元聖人。
充其量是掛靠世界位面天道運轉的天道聖人。
在自己證道的世界位面裡，被稱呼小世界之主都可以，眼中觀過去、現在、未來，那自然是手到擒來。
像是普通位面天道聖人，跨出混沌世界海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是降臨到遙遠無邊際的其他位面。
但是齊天妖帝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超乎了一般混元聖人的範疇。
隱隱接觸到了傳法道祖級別的層次。
那般法相無量，至聖至高的存在，無窮宇宙，無盡維度，頌念其名，傳法講經的偉岸。
一時間，諸天聖人目光落到齊天妖帝身上，變得神色莫名。
受限於位面世界等級的影響，一部分底蘊不足的聖人也是頭一次聽說永恆自在大羅天的說法。
回想起證道之時，道果虛幻沉浮，洞徹諸天，映照萬界的念頭，頓覺恍然。
混沌世界海阻擋了無數聖人的感知，唯有藉助永恆自在大羅天，才能諸天萬界，無量維度，映照傳法。
齊天妖帝置若罔聞，喜怒不顯，沉浸在悟道的快感中。
念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