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鈺並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不過就算他聽見了估計也不會當回事,因為他正忙著校對政策條款裡的錯別字和用詞。 說起來,這可真不是個輕鬆活! 林鈺在研究室看了一天,最後看的頭暈腦脹,那些熟悉的漢字一個個擺在他面前好像都變得十分陌生,就連回到家給米粒兒輔導寫字,林鈺看著“林衛西”這三個字都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薛豐年回到家就被米粒兒拉到一邊,他看著小孩兒一臉緊張的模樣急忙問:“咋了?家裡發生了啥事兒?” 米粒兒小聲說:“爹,爸爸不認識我名字了!” 這可是大事,不認識名字還能認識兒子不?他可不想當沒爸的孩子! 薛豐年一怔,隨即安慰小孩兒道:“別擔心,你爸可能是太累了,你先去帶弟弟玩兒。” 米粒兒一臉凝重的走了,薛豐年這才趕緊回屋檢視小物件的情況。 “咋了?”林鈺看到他一臉緊張的進屋便問:“公司那邊是不是發生了啥?還是我大哥……” “沒,”薛豐年看林鈺這樣,心裡算是鬆了口氣:“剛剛被米粒兒嚇唬住了。” 林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薛豐年便把情況說了一下,林鈺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今天忙的頭暈腦脹,米粒兒這小屁孩兒心思太細了。” “也是好事,”薛豐年笑笑:“咱家都是男的,要真一個個粗神經也不行,還是得有兩個有心眼兒的。” “你才缺心眼,”林鈺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勁,薛豐年要是缺心眼那他成什麼了?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就找了個缺心眼的? “咱家……”林鈺想了想:“除了栓柱以外,沒人缺心眼。” 薛豐年噗嗤一聲笑了:“這話可別讓栓柱聽見,要不他非得哭一場。” “有他哥在呢,”林鈺道:“米粒兒疼他,不怕。” 栓柱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爹和爸爸定義為以後要靠大哥“照顧”的傻小子了,不過就算知道也不要緊,他樂意被大哥照顧。 晚上吃飯的時候,米粒兒抱著碗小心的看向林鈺,小孩子還不懂什麼叫收斂情緒,林鈺看他這樣心裡覺得好笑,給小孩兒盛了碗湯:“米粒兒多吃點,你以後可是咱家的頂樑柱!” 米粒兒見爸爸沒事心裡鬆了口氣,一旁的栓柱聞言也嚷嚷起來:“爸爸,爸爸,我也要當頂樑柱!” “好,”薛豐年接過湯勺給他也盛了一碗:“咱們栓柱也是頂樑柱!” 兩個大人對視一笑,小孩兒們也跟著笑了。 與此同時,躺在醫院的林棟就沒那麼開心了,他看著床邊站著的姑娘面無表情的問:“劉醫生呢?” 劉醫生是林棟的主治醫生,現在進來病房的這個姑娘雖然也穿著一身白大褂,但林棟並不認識。 陳婉看著躺在床上依舊英武不凡的男人,收斂心中的悸動,語氣平靜的開口:“劉醫生今天家裡有事請假了,我替他代班。” 林棟聞言沒再說話,看似十分平靜的接受對方的檢查和詢問,但林棟工作多年,對於旁人的眼神有著不一般的敏銳直覺,只剛剛那一瞬間他就注意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同,只不過這種眼神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如果這位醫生能保持本心,公事公辦,他也不會給對方找任何麻煩。 醫生是個非常高尚的職業,他願意予以尊重。 “一切資料正常,”陳婉檢查後開口:“這段時間注意飲食,你家屬在嗎?我想跟他們叮囑幾句。” “你跟我說就行,”林棟道:“等他們來我告訴他們。” 陳婉心裡默默嘆氣,但還是將一些飲食上的注意說了,等說完了才又開口:“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隨時找我,今天我值班。” 林棟禮貌的謝過她,陳婉沒再停留轉身離開。 出了病房,陳婉隨手將帶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拿下來揣進兜裡,說實話她沒想到那個在立過這麼多戰功的男人竟然如此年輕,單單是那副長相就讓人十分難忘,憑藉這樣的相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一次次完成任務的。 難道那些人都是瞎子,記不住嗎? 陳婉站在安靜的走廊裡,不自覺的輕笑一聲。 林棟躺在病房裡半睡半醒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開門聲,他下意識睜開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