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比我還好!”
蔣逸清看了一眼方擎天,方擎天卻在看手機。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鄭秋陽:“夏老師說了那個人是誰嗎?”
“沒有。都是過去式了,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吧!”
這時,方擎天終於開口了:“我明天還有一天的手術,先走了!”
鄭秋陽也不好意思繼續霸佔著蔣逸清,畢竟他還要去伺候他懷孕的媳婦。於是,他跟著方擎天一起出了蔣逸清的家門。
外面夜色正濃,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過馬路等綠燈的時候,方擎天的大腦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次他被迫和夏伊依一起回家的情形。就在這個地方,她抬起頭看他,雙眼裡含著點點星光……
那片眼裡的星光,至今還深深刻在方擎天的記憶裡。
他開始疑惑了。
距離夏伊依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為什麼我還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呢?
綠燈亮了,方擎天卻沒有邁開腳步。
鄭秋陽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道:“擎天,可以走了。”
到了馬路對面,鄭秋陽問方擎天:“你剛才想什麼呢?都愣神了。”
方擎天面色凝重地答道:“我在想明天的手術,我有一臺椎管內腫瘤切除的手術,病人的心肺功能一直不太好。”
“這就有點麻煩了。”
到了醫院大門口,鄭秋陽要往另一個方向走,他跟方擎天說完“再見”就悠哉悠哉地回家去了。
方擎天沒有回家,他又去了住院部一趟,看了看病人的各項體徵指標,確定沒問題以後,他才回家。
天變涼快了,橙子又開始精神抖擻地在門口迎接方擎天。
方擎天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杯子喝水。然後,他忽然間又想起了夏伊依。因為他手裡的白杯子是夏伊依賠給他的。
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蔣逸清剛才的話語: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他心裡有些不安,但他很快就將這種不安鎮壓在他的理智之下。他安慰自己:或許再過一個月,我就不會再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了。
夏伊依已經好幾天沒有在朋友圈裡看到橙子的萌照了,她以為方擎天工作太忙,沒時間給橙子拍照。殊不知這只是方擎天讓自己慢慢淡忘她的一種手段。
自從鄭秋陽將那層窗戶紙捅破以後,方擎天再也不接受他送來的保溫桶了。這讓鄭秋陽對方教授充滿了愧疚和自責,都怪他的大嘴巴毀了一個父親的一番苦心。可方教授卻並不怪他,反而還十分感謝他。
“秋陽,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擎天喝了五回我送的綠豆湯,我已經很知足了。這都要多謝你,幫我跑腿!我給他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他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早就有這個思想準備,所以你千萬不要自責。”
鄭秋陽聽出了方教授言語裡的失望和無奈,他看著方教授頭髮裡夾雜的白髮,還有那張失去彈性和光澤的臉,忽然覺得方擎天太狠心了。縱然方教授犯了錯,可他這十幾年沒有一天不想彌補之前的過錯,他一次次積極主動地向方擎天伸出手,卻一次次地被方擎天無情地拒絕。
一個父親,為了得到兒子的諒解做到這個份兒上,還想要他怎樣呢?
“叔叔,你別難過,我會找機會好好勸勸擎天的!”
方教授拍拍鄭秋陽的肩膀,笑著說道:“謝謝你,秋陽!我不難過,這都是我做錯事應該受到的懲罰。你放心,我還會想辦法的!就算他不認我這個父親,我也不能不當他是我的兒子呀!”
方教授的背影漸行漸遠,鄭秋陽的心裡卻突然難受起來。
為什麼蔣逸清和方擎天都有一個疼兒子的爸爸,我卻只有一個疼老婆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