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微微一頓,長嘆一聲:“唉,雖如今我等已窺得旎嘯身世之謎及其來處,但對那梅花山莊卻知之甚少,非但人數、勢力不明,就連其所在之地也是茫然無知,足見梅花山莊之神秘,非同小可。”
言及此處,尊者向身旁之人神秘兮兮地說道:“且與你說個秘密,西域之地再往西行千多里,有一方圓數千裡的廣袤地域,乃旎嘯的勢力範圍。
“昔日我尚不知此事,直至旎嘯於陝西嶓冢山與世人一戰,又據穹淵、螢影所講,方知那盤踞千年的勢力,竟是梅花山莊所遣。”
尊者身旁之人聽罷,身軀不由一顫,聲音中帶著幾分驚恐。
片刻後,他方才說道:“尊者,如此看來,應天府玄武湖底的黃冊庫,那些被毀黃冊、撕毀紙頁之事,定是旎嘯所為了。”
“正是。”尊者頷首,“想必是那次他被穹淵、螢影所傷,借地道潛至應天府。”
尊者身邊之人連忙躬身請罪:“屬下辦事不力,讓旎嘯搶得先機。”
尊者擺了擺手:“罷了,那時誰又能料到旎嘯的身份,更不會想到要去大明黃冊庫中尋線索。再者,我聞朝廷之中,明裡暗裡也有多方人馬探查駱家,當時眾人的注意力,皆聚焦於駱風雁及其祖父身上。”
黑衣人躬身拱手,滿面惶恐:“謝尊者不責罰,只怪屬下無能,未能竊聽皇帝與旎嘯的密談,不知他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尊者微微一笑:“無妨,眼下主動權在我手中,我定要與皇帝、旎嘯鬥上一鬥。單憑計謀,我便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哈哈。”
旁邊那人也隨之附和而笑,片刻後說道:“尊者,或許旎嘯已察覺到陳姜了。”
“哦?”尊者略顯訝異,目光轉向身旁之人。
此人說道:“那晚,皇帝設宴款待旎嘯及廠衛數位大人,席間談及行刺之事,皇帝便命旎嘯追查,自然需向鄭貴妃問詢。
“陳姜暗自尾隨其後,欲探其虛實,卻不料那旎嘯著實了得,武功高強,遠在十多丈外便將陳姜的行蹤洞察秋毫。”
尊者聽罷,微微頷首,“陳姜的武藝不弱,那你呢?”
見尊者目光如炬,此人連忙躬身答道:“屬下本欲竊聽旎嘯與鄭貴妃的對話,然見旎嘯心生警覺,便未敢繼續尾隨。”
尊者冷笑一聲,“莫非你懷疑我對鄭貴妃施展的催眠之術?且不說她乃一介弱質女流,即便是武藝高強之輩,也難逃我催眠之術的掌控。”
尊者身旁之人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慌忙躬身請罪:“屬下愚昧,罪該萬死。”
尊者擺了擺手,輕聲道:“罷了,念你一片忠心,姑且饒你。後來可曾探得什麼訊息?”
此人答道:“屬下聽聞,那日鄭貴妃只說夢中之事如何,而旎嘯竟信以為真,向皇帝稟報,稱貴妃遭歹人暗算,於夢中被蠱惑。”
尊者聽罷,不禁啞然失笑:“旎嘯竟也知曉此等玄妙之事,看來他確有幾分能耐。想必他已施展你們華夏的占卜之術,只是尚未敢深入探究。
“然而,這又能如何?他豈能占卜到我的身上?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等手段。”
尊者身旁之人聽得,尊者笑聲中透露出自信、高傲與不屑,他不禁面露驚異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皇宮深處,萬曆皇帝凝神靜氣,仰望夜空。
那傾盆大雨如注,電閃雷鳴,藉著閃電之光,皇帝面容平靜如水,沉穩若磐石。
其身旁侍立二人,一為老太監唐鶴,立於皇帝身後二三步之處,微微躬身,形如石雕,紋絲不動。
另一側,五七步開外,站著司禮監掌印太監馬榮,權勢熏天,然於唐鶴面前,卻自居晚輩,落後數步,以示敬意。
可他躬身之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