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感嘆,只怕這位李選侍在太子面前,常與其他才人選侍,乃至太子妃爭妍鬥豔,醋海翻波。
又見一旁王選侍,身形搖搖欲墜,旎嘯更是心生酸楚。
再觀王選侍身旁的小男孩,幸得王安說出是校哥兒,旎嘯才知是朱由校。
朱由校年幼於朱徽娟數月,但旎嘯卻從其身上看出王者之氣,不禁多望了幾眼。
朱由校見狀,怯生生地喊道:“我能否叫你一聲小叔叔?”
旎嘯聞此,臉色微變,連忙躬身行禮:“殿下,君臣有別,臣豈敢當此稱呼,還請殿下直呼臣名即可。”
言罷,他轉頭望向朱常洛,卻見太子對朱由校母子一臉厭惡之色,旎嘯心中頓時明瞭。
想必是因王選侍出身卑微,加之太子也不為皇帝所喜,故而身為太子長子的朱由校,才會如此孱弱膽小,卻又想與自己親近,欲稱自己為小叔叔。
此時,朱常洛一臉威嚴,開口道:“校哥兒,怎可如此無禮?此人乃皇帝親封的太子輔衛,為父特意請來,其能耐之大,堪比開國之初的劉伯溫,三國時的諸葛孔明。”
旎嘯聽罷,連忙擺手推辭:“太子殿下過譽了,臣豈能與劉基、孔明相提並論?這豈不是要折煞微臣?”
說完,他望向一臉仰慕的朱由校,不由自主地點頭笑道:“只要校哥兒高興,叫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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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朱由校見說,臉上頓時綻放出喜悅之色。
旎嘯微笑點頭,正欲再說,卻見朱常洛對朱由校露出一臉不耐煩之色,拉扯著旎嘯:“走,此處人多嘈雜,隨我到裡面詳談。”
旎嘯聽罷,心中暗自嘆息,又對身後幾位太子未及介紹的女子微微頷首示意,便隨太子步入了內屋。
二人落座,朱常洛性情隨和,互通年歲之後,方知較旎嘯年長八春秋,論之亦算同輩中人。
故而,不論是朱常洛或是旎嘯,先前的矜持拘謹皆煙消雲散,君臣之禮也是淡薄幾分,倒顯現出少年人的灑脫不羈。
不久,太監王安奉上酒餚。
雖僅寥寥盤,皆為家常之味,然其精巧之工,顯而易見,非出自御膳房大廚之手,乃是這勖勤宮內太監或都人所做。
王安本想離去,卻被旎嘯抬手止住,轉而對太子說道:“且留王安在側侍奉,可好?”
朱常洛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加阻攔,只是微微頷首,示意王安立於一旁候命。
酒至半酣,朱常洛心懷謙遜,不恥下問,便向旎嘯探問治國安邦之策,兼及儒家之學。
聞此,旎嘯面露難色,遲疑當場。
實則,自踏上來勖勤宮的路上時,他已暗下決心,決定站於太子這一邊。
他深知,聖心難測,眾皇子之中,非太子即福王,必擇其一,切不可搖擺不定,猶如牆頭之草,此乃大忌。非但君王不喜,更恐朝野上下,無論文武百官,或是宮娥皇子,皆將得罪一個遍。
是以,自踏入勖勤宮門檻那一刻起,他便決定要以誠相待,而非與太子虛與委蛇,泛泛而談客套之辭。
:()大明天下梅花豔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