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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堂主的臉色也十分凝重,他在楊述身側站定,轉身望向夜家眾人,沉聲道:“這次去見文逸,我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文逸雖口頭承諾會管教文潮,但我總覺得此事不會這麼輕易了結。”
楊述微微皺眉,憂心忡忡道:“正如我所擔心的,文潮那孩子心性頑劣,只怕不會就此罷休。咱們還得做好應對準備。”
蔓佩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急切問道:“敬之,那文逸可有說何時來致歉?他若不來,咱們又該如何是好?”
胡堂主微微搖頭:“他只說會盡快處理,具體時間並未提及。但不管怎樣,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咱們兩家人得提前商量好對策,以防文潮再有什麼小動作。”
夜家家主不知何時走進房間,他面色依舊冷峻,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此事是我考慮不周,讓戎昭受苦了。接下來,我會加強家族的戒備,也會和敬之你密切聯絡。”
“也好……”胡敬堂主的目光緩緩落在床邊,戎昭面色蒼白,神色疲倦,而昔知緊握著他的手,彷彿要用自己的溫度為他驅散傷痛。“兄長……這兩個孩子,回想當初,蔓佩姐姐向若晏提及婚約,那時不過是口頭上一說。當年,我家昔知還只是個懵懂孩童,可如今看來,這傻丫頭是真把這份情放在了心上,一片赤誠。”
“胡敬姑父。”慧心在一旁,抬手摸了摸昔知毛絨絨披風上的貂裘,“侄女我倒覺得,昔知是把戎昭那一刻的喜悅與不知所措放在了心上,不願忘懷,珍視於心。”
“慧心侄女說的不錯。起初,我瞧著戎昭這孩子,行事風風火火,毛毛糙糙的,總覺得不夠穩重,難當大任,不似他兄長。”胡堂主微微搖頭,感慨萬千,“可經歷了這麼多事,尤其是這次他為保護昔知,不惜與文潮正面衝突,這份毫無保留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他微微眯起眼,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與期許:“如今,看著他們相互扶持,我知道,昔知沒有看錯人,戎昭雖性子急了些,但對昔知的真心日月可鑑。咱們做長輩的,看著他們這樣,也算是放心了幾分。”
夜昱先生微微頷首,目光柔和地看向床上的戎昭和緊握著他手的昔知,臉上冷峻的線條悄然舒緩了幾分。
“敬之,”夜昱的聲音低沉卻滿含感慨,“你所言極是。這兩個孩子一路走來,波折不斷,可感情愈發堅不可摧。戎昭這孩子,衝動是他的毛病,可關鍵時刻,他為了守護重要之人,從不退縮,這份擔當,也讓我看到了他的成長。”
夜昱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這次他受傷,我身為父親,下手過重,心裡也滿是自責。不過,經歷此事,想必他也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