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拉著鍾唯唯坐下,親熱地道:“和陛下沒有關係,是阿孃自己身體不好,愛鑽牛角尖,激動太過。你和陛下都不要放在心上。”
鍾唯唯淡淡笑道:“老年人還是該心胸寬廣些的好,不然容易生病,還不是虧著自己。”
“是啊,是啊,我勸了她好多次,她總也不肯聽……”
鍾欣然自然而然地和鍾唯唯拉起了家常,說起了從前的事,又說鍾袤將來的前程。
一個有心要套近乎,以便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個有心將計就計,以便完成自己精心籌謀已久的計劃。
於是你來我往,說得熱熱鬧鬧,不敢說有多親熱,卻也和當初鍾唯唯未和鍾家母女撕破臉之前差不多。
又又聽得無聊,就抱著鍾唯唯的手臂使勁磨蹭,暗示鍾唯唯該回去了,他不耐煩了。
鍾欣然讓韋太后撥下的宮人端吃食來:“皇長子餓了吧?吃點小食。”
又又瞥了一眼,禮貌地道:“謝謝師姑,我不餓。”一頭扎到鍾唯唯懷裡,使勁地蹭,使勁地蹭。
鍾唯唯假裝不懂他的暗示,把他拖出去坐好。
唯姨還沒這樣對過他呢。又又頗有些委屈,噘著嘴坐在一旁生悶氣。
鍾欣然道:“要不,讓人帶皇長子去外面玩?”
又又警覺地抱住鍾唯唯的胳膊:“唯姨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鍾欣然不可遏制地嫉妒起來,有些人的命怎麼那麼好,什麼好事兒都給她碰上了!
分明只是一個來不詳的孤兒賤民而已!
她控制住嫉恨,笑眯眯地吩咐宮人:“去把我枕頭旁邊的那個盒子拿來。”
和鍾唯唯說道:“是個玲瓏球,太后娘娘賜的,聽說是一代巧匠林念真打造的。
可以拆分成若干個小球,再拼湊成一個大的,還可以變成其他形狀呢。”
鍾欣然一邊說,一邊暗罵韋太后,死老太婆,你以為你真能全身而退,坐享其福?
我就要說這東西是你賜的,不暴露也就算了,萬一暴露,那就是你乾的,和我沒關係。
“師姑,您在說什麼呀?”又又果然被吸引住了,好奇地道:“我怎麼沒聽說有這樣的好東西呢?”
鍾唯唯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殿下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這東西貴重,想必你師姑也只有這麼一件,你看看就好,不要亂碰。”
那玲瓏球本來就是特意給又又準備的,他不碰怎麼能行?鍾欣然急了:“阿唯,你是怕我害他?”
鍾唯唯似笑非笑,直視鍾欣然:“師姐當然不會,畢竟,誰都知道陛下的脾氣不大好,眼裡是揉不得沙子的。”
鍾欣然做賊心虛,覺得自己的小心思都被鍾唯唯看穿了。
便藉著發怒遮掩心虛,硬著頭皮道:“你什麼意思?我和一個小孩子有什麼冤仇?我要害他?”
鍾唯唯收回目光:“師姐別生氣,我沒什麼意思。”
說話間,宮人送了玲瓏球過來,青影親自檢查過,確認無礙,又交給鍾唯唯看。
鍾唯唯藉著檢視的功夫,仔細嗅了一下,沒有異味,也就交給了又又。
又又很快上手,非常開心地拿著玲瓏球坐在一旁拆分,鍾唯唯照舊高高興興和鍾欣然聊天。
鍾夫人終於忍受不住,打個呵欠醒過來:“誰來了啊?”
鍾唯唯站起來:“師孃,我來看你。陛下讓我向您問好,還御賜了許多補藥,您可要早些好起來才行啊。”
鍾夫人氣不打一處來,不敢說重華的不是,就找鍾唯唯的茬:“不是我說你,陛下把你當成最親近的人,你就該勸著他些,幸虧氣病的人是我,若是其他人還不知會怎樣呢。”
鍾唯唯微笑著:“師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