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紅牆青瓦,矮舊的茅房屋中站著兩個人。
透過大雪紛飛向展開的窗中望去時,正在交談的兩人長相頗似。
只是神情不同,也能瞧出個區別來。
“所以說,你所見之人是其他門派的?”
“是啊,那人所展露出的定不是念山的真氣,反倒像是刀意。”
“刀意?”
“這中土修煉刀意的門派屈指可數,容我想想。”
“不瞞你說,他的實力定然不亞於所謂的白衣,恐怕還在那之上。”
聽到這,那面目從容的中年人皺起了眉,默默地垂下了頭。
“刀宗向來不參與這些紛爭,況且他們都不知曉這件事,更別提刑宗了難不成是恆山?”
“不過,這麼些年來,江湖中也多了不少不大不小的宗門,若是遇見幾個修煉刀意的也實屬正常。”
“但怪就怪在實力遠超於白衣,那麼只有可能是大家宗門出來的佼佼者。”
“先前有聽聞過,恆山出來個首席,小時候還來唸山歷練過,想必八九不離十。”
暗想到這,中年人轉過身,走向了身後的一排玉簡。
他默默地端詳了好一會,才從中抽出。
“那人可是叫仏鍾?”
說到這,他將目光落在站在身旁苦思冥想的人身上。
“好像”
“沒有好像,我要確定。”
“確確定。”
話閉。中年人將玉簡拿到木桌上攤開,他盯著玉簡上的內容眉頭越發緊蹙。
“先前還未注意到恆山竟有這等人才,真是失算了。”
這話一出,後方的人急忙湊上前來詢問道:“容我瞧瞧,何人能讓你如此稱讚?”
當他的目光掃視至最後一個字時,臉上的神情赫然出現了變化。
“這這。”
“呵,恆山百年來未特封一位首席,原來是藏了一個。”
“這樣的人出現在唸山,當真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不會。”
“哦?”
“因為我已經算到了。”
看著中年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並未多問,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好,我先過去了。”
“好。”
“對了,還有一事忘與你說了。”
“還請明說。”
“隱門那小丫頭,我知道你對她有意,可玩歸玩鬧歸鬧,不要讓她死了。”
“是。”
話音落下,那人將披在身上的黑帽戴上,徹底消失在大雪紛飛的雪夜。
而在昏黃的燈光下,那中年人收起了玉簡,站到了木視窗,望向天邊無際的黑。
“屆時,山中霧,兩宗齊,可奪生人之勢,助陣起。”
“那時,會是見證分曉的時刻。”
話鋒一轉。
此刻的仏鍾躲在賢竹亭中喝著悶酒,以著一副不開心的模樣輕擦著碗沿。
“仏鍾。”
聽到聲音的他有些意外地回過了頭,盯著站在大雪中的裴欽澤,他皺起了眉。
“你瘋了?不怕染上風寒?”
說到這,他匆忙起身將裴欽澤拽了進來。
“今日之事,是我。”
話音未落,仏鍾一片噓聲,他抿了抿嘴,說道:“我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我知曉,只是擔心你胡思亂想。”
“怎怎會?”
“是嗎?”
話語間,裴欽澤坐到他的對面,將桌上的瓷碗端起。
“我可未聽說過,喝酒要用兩個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