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說他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下人,在外遭遇到了牙人,後來他偷偷逃跑了,結果找不到回去的路。
牙人就是中介。
謊言要的是虛虛實實。
前面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只有最後一句話是假。
陳桐易回想跑出來的情景,當時他一直循著山跑,他知道,如果不跨過那座山,自己的下場就不好說了,而因為吸入了太多的冷氣,所以胸口一直疼,直到吐血後倒在雪地裡。
老頭又問陳桐易回不回去,他搖了搖頭,自然不想,這人奇怪的笑笑,問他怕不怕吃苦。
陳桐易這次確實猶豫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
這人點頭後,告訴陳桐易。
他姓張,別人都叫他張老頭,他的大兒子戰死了,小兒子和婆娘被土匪一起殺了,只剩下他和二兒子相依為命,但還到了重病。
但前幾日官府來徵兵,自己二兒子第二日不知道何因死了,索性他就上戰場吧。
談及這些話的時候,張老頭眼睛半眯著,眼裡空洞,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彷彿在講一個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故事一樣。
然後,張老頭掏出了一個牌子給他,最中間是兩個黑字,張二。邊上小字則是居住地址,上寫著東路青州漠城張家村。
戶籍改革時,張二已經病的沒有人樣,在身形上他和陳桐易差的不多,除了臉。
張老頭想讓陳桐易當他兒子,他直接拒絕了。
張老頭接著又是笑,笑的直咳嗽,陳桐易覺得這老頭笑的苦。
他一時不忍心,讓老頭對外稱是他兒子。
老頭沒再多說,給陳桐易盛了一碗湯。
這裡的歷史,金國在經過漢化,加強軍與政的聯絡,同時掌控了周邊經濟,一躍成為第一強國。
歷史的車輪除了速度不同,就似碾壓在同一道車轍裡。景國與他現實世界的宋朝一般,重文抑武。
可能是文化底蘊的問題,還能強盛在經濟上。
之後金國為了緩解財政的壓力,不斷髮動戰爭。但即使面對兩國,也沒有落於下風。
而處在戰爭中間的西夏國,就如同炮灰,苦不堪言。
陳桐易穿越的地界正好相隔約四五個城市的範圍。
他本想拒絕再次逃跑,但按目前的狀況看,參軍無疑是最好的出路,身份是最大的問題。
他若是想在這邊考取功名,很難。科考根本和學業考試不同,不論次,他現在連書恐怕都買不起。
出去經商,沒有本錢不說,兵員這麼緊張,恐怕也得被抓壯丁。
但無論如何,只要別進入吳塵的軍隊即可。
去年冬天就打了,今年又是如此。
半月後,陳桐易和張老頭應召入伍,老頭都能上戰場,兵員確實緊張。
陳桐易迎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好的是隊伍裡沒有吳塵。
壞訊息是,他們是先頭部隊,可以說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