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果汁也是看到我爺爺倒來漱口之後你才敢喝。至於滿桌子的菜”,哥談用白蔥似的手指轉動著晶瑩剔透的酒盅,忽地將酒盅擲在了地上
不過幸好有厚厚的地毯緩衝,白玉酒盅翻滾著撞到金生水的腳,再晃動幾下,方才靜止。
金生水收回目光,看向哥談時,發現對方眼神似寒冰。
“滿桌子的菜,你從不在我動筷之前動筷,怎麼,這麼怕我下毒害你嗎?”
話音剛落,那雙冰冷眼睛瞬間化作春水,兩顆珍珠逐漸在眼眶之中生成、充盈飽滿,最後落了下去,沾溼了濃密且長的睫毛。
不得不承認,這般表現的哥談確實是楚楚動人。
若是在其他場合,換個與哥談氣質長相全都相似的女孩如此落淚,金生水或許還能我見猶憐一番,可惜沒有若是。
金生水嘴角的笑意,逐漸化為了譏諷。
大姐,你別說掉小珍珠了,你就是掉腦袋,小爺我都不帶眨眼的。
這樣的偽裝技術,在錦衣衛指揮學院不過是最基本的技能。
果然,見金生水根本不為所動,哥談臉上的悲慼瞬間消失不見。
她斜眼看了金生水一眼,捏著一隻新酒盅自斟自飲起來,三杯過後,將酒盅倒扣在桌面之上。
“你的心很硬,也很細,你是個標準的錦衣衛,那群人輸在你的手中,很正常!”
聽到這一句自爆的話,金生水反倒鬆了口氣,靴子總算是落地了。
“哪群人?”
“金剛崇,如果沒改名字的話!”
在哥談說話時,金生水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試圖辨別對方是佛在撒謊。
然而,哥談的目光很坦蕩,坦蕩之中帶著某種回憶,結合她言盡之時微微蹙起的眉頭,金生水猜測那並不是美好的回憶。
“你對這個組織很熟悉?”
“熟悉?呵呵呵”,哥談聞言輕笑起來,“我親身參與了金剛崇的建立和壯大,又親眼目睹了它的變質和轉向,最後又旁觀了它的滅亡!”
“你的意思是,該組織建立的起初,與如今的形式做派截然相反?你是因為理念不和,才選擇退出的?”
“你概括得很對!”
哥談輕輕拍了拍手錶示讚揚。
或許是情緒翻湧,那遲來的酒勁終於被這股子情緒勾起了出來,她一把扯掉外套,露出兩條蓮藕似的胳膊。
“金剛崇建立之初,是為了暗殺為富不仁的巨賈和魚肉百姓的貪官汙吏,將他們的錢財分給窮人。
我那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割掉他們的腦袋,殺掉受其滋養的家眷,然後將他家裡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和大明寶鈔,趁夜散遍長安窮人住得大街小巷,然後在用最後剩下的錢買一壺烈酒,就著灞河的夜景一飲而盡。”
“後來呢?”
金生水想要知道更多關於金剛崇的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