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說道,“要換季了,阿福姑娘給我做件夏裳吧。”說完,還有些紅了臉。
陳阿福一愣,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這好像於理不符吧?
楚令宣探究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不行?”
“哦,沒有。”陳阿福趕緊說道,“我是怕我的手藝粗糙,楚大人嫌棄。”
楚令宣聽這話就當她同意了,一下子笑起來。說道,“阿福姑娘過謙了,我看你給嫣兒做的衣裳,就沒有比你更巧的人了。我娘也是這麼誇你的,她極是喜歡你……你的手藝。你也知道我孃的身型,就再給她做身素衣吧。”頓了頓,又道,“過些日子,我三嬸會去庵裡看我娘,她還會專程來看看你。我三嬸人很好,見了她,你別緊張。”
然後,起身對大寶說,“你上學了,走,楚大叔要考教考教你,看你有沒有進益。”
一大兩小就去了東廂大寶的書房。
讓她別緊張?
陳阿福有些微愣,捧著花觚去了上房西屋,把花觚放在高几上。她坐在窗下的錦凳上,也沒點燈,推開扇窗向外望著。
天色更暗了,西邊那片紅雲已經全部沒入了山底。
夏月和秋月把廊下的鳥籠開啟,錦兒和另二十幾只小鳥兒鑽了進去,其餘的鳥兒都掩入樹上的枝葉間,院子裡一下子靜謐下來,只偶爾會有追風或是七七、灰灰叫一嗓子。
她看到東廂那扇亮著橘色燈光的窗戶,窗前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先是小人兒在寫字,再是大人和小人兒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應該是楚令宣在手把手教大寶寫字。
陳阿福兩世為人,她當然看出了楚令宣的意思。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還有他眼裡的熾熱,絕對不只是上級對下級搞的小曖昧。
當真是古代大男子主義,似乎又不太懂得女人的心思,示愛卻是讓她給他和他娘做東西。好像能給他們做東西,是多光榮的事情一樣。
又說他三嬸會來看她,難道他三嬸是做為長輩來相看她的?
可是,她一個農戶的女兒,再加上知府私生女的身份,哪裡敢高攀他!
前世的劉旭東遠遠不及楚令宣的身世高,他的愛比楚令宣淡淡的表示更濃烈,可她最終還是被無情的拋棄了……
她,還是願意做他的下級,做楚小姑娘的老師。
雖然她從心底也希望擁有楚令宣那樣一個手段強硬又願意保護她的男人當倚靠。她累了的時候,可以放放心心睡覺,不怕有人會欺負她,覬覦她。
只是,這個男人不光手段強硬又願意保護她,他還俊朗不凡,出身高貴。最後這一個別人眼中的優點,卻是她最要不起的灼熱得能燙死她的光環。
她怕,怕他迫於外力改變主意,或者也像劉旭東一樣,所有的愛都是表像……
她對幾乎所有事物都充滿了自信,唯獨對愛,她參不透徹,看不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已經撒滿了明亮的星星,宛若璀璨的天河靜靜躺在湛藍色的天幕上。
門當戶對,就如王母娘娘用玉簪劃出的天河,把高高在上的白馬王子和灰姑娘徹底隔開。
突然,她想到這個時代還有另一種生物做不了妻,可以做妾啊。
他不會讓自己當他的那種生物吧?想到這裡,她一陣毛骨悚然。
靠,若是那樣,她再不會見他。連著楚小姑娘也不見,反正小姑娘的病已經好了。
可是,若她拒絕了,她或許就會失去這個強大的靠山了。
想到那個惡毒的趙老太婆,再有隻接受了他的銀子而拒絕他親近自己的陳世英,她付出再多也不會把她看成親人的陳業母子,還有一切的未知,她又實在不願意失去這個倚仗。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開那個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