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熬臉色古怪,吃驚不小,這一闋詞下來,著實把他的三觀顛覆了。
這麼短的時間,湊合寫一首五言律詩或者七言絕句可能還行,要是作一首如此有意境的詞,難度係數翻了好幾番。
抄襲,定然是抄襲,這等水準,要不是提前準備記下,怎能作得出。
最為難堪的要數鍾書瑜,因為這首詞在他手裡那本《竹山集》上見過,這等無恥行徑,實在難以忍受。
鍾書瑜作為先帝欽點狀元,兩朝重臣,如今又是禮部尚書,在古代,禮部的地位很高,
讀書人的傲氣使得他內心崇尚清流,你可以無才,但如此明目張膽抄襲,那就是無德了。
只見他猛然從座椅上站起來,雙手抬高,壓下人群中的喧譁,朗聲問道:
“請問四殿下,這一闋詞真是你此時所想所作的麼?”
孟冉愕然,他如何有此一問,當下坦言道:
“啟稟院長大人,此詞確實晚輩所作,不過是去年在堯州時有感而發,並非當場想出來的,若要當場應景而作,晚輩恐怕還得練上幾年。”
在場的學子們都知道,這種測試,幾乎每個人都是挑平日裡覺得好的詩詞,拿出來展示的,沒有人能七步成詩。
鍾書瑜聽得他說這詞確實是出自他的手,不免失望至極,抄的可以明說,不丟人,可硬要冒名頂替的話,這就是德行問題了。
鍾書瑜決定不再給他留一絲情面,大聲說道:
“本官手裡有一本詩集,是天后所贈,書中所寫詩詞,首首堪稱曠世佳作,
其中有一首,就是四殿下剛剛所念之詞,本官能容忍諸位敬佩先賢,才起精華,不斷精進後從中受益終身,
但絕不認同抄襲行為,本官將這書籍命人抄了一些,發給諸位拜讀,諸位且看看如何?”
鍾書瑜招招手,早有太學院下人將那抄好的《竹山集》分發下去,現場人太多,幾個人傳閱一本卻不是問題。
鍾書瑜嚴肅的問向孟冉:“敢問四殿下,這本書你可曾看過?”
孟冉笑道:“回稟院長大人,晚輩確實看過,還看得很仔細。”
鍾書瑜嘆了一口氣道:“你承認就好,如此還有得救。”
邱熬臉色陰冷,說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堂堂皇子,竟然做下這等令讀書人不齒之事,真是有辱我太學院聲譽。”
孟冉木然的看著邱熬,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一個吏部郎中,為何要與自己為難。
“邱大人的話晚輩聽不明白,要不晚輩出一個題目,請邱大人當堂作一首詞給諸位學子看看如何?”
他故意將聲音拔高,讓大多數學子都能聽見。
場下的學子和教諭都在忙著翻看那本詩集,紛紛被裡面的佳作吸引,連連叫好。
卻聽得臺上已經火藥味十足,於是停下來等著看好戲。
邱熬陡然間被孟冉懟得一愣一愣:“你,,,放肆,別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不敬上官,這太學院是皇上和天后最為關注的地方,
他們早已說過,一入太學,眾生皆平等,我看你雖貴為皇子,卻是不配留在這裡。”
孟冉帶著玩味的笑意問道:“敢問邱大人,我犯了那條律法,就不配在這太學院為教諭?”
“你性格暴戾,打殺護院,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行抄襲之事,剛剛鍾院長已經將那詩集發放,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麼?
難道你還要說這本書是你寫的不成?”
孟冉完全笑了起來,對著全場朗聲說道:
“此書正是晚輩所寫,怎樣?不行麼?”
鍾書瑜陡然間彷彿想到什麼,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與他同樣吃驚的還有在場所有人,這書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