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留殤淡淡地說道。
康正帝屏著嘴,心道:“你還真是淡定啊!”
“明兒個起,你也別待在宮裡了……呃,朕的意思是,不要妨礙你做別的事情。看你也怪忙得。”康正帝又道。
“嗯,我現在就走。”說罷,夜留殤就要轉身離開。
“噯——宮門落了鎖了!你明兒再走啊!”康正帝衝著夜留殤的背影說道。
“我出的去——”夜留殤淡淡的迴音,彌散在空氣中。
康正帝翻了個白眼,忽然轉頭對梁斐芝說道:“你們就這麼給朕看家的?哪天半夜,朕死掉了都不知道!”
梁斐芝聽罷就要跪地告罪,康正帝卻說道:“行行行了,朕也就是隨口說說,小姑子……應該——不會來刺殺朕吧……”
梁斐芝跟在康正帝身後,恭順地弓著腰隨行,滿頭冒汗,卻不敢對此加以置喙。
康正帝到了承暉堂,卻見南宮紫晨正吐得厲害。趕忙順著他的背,說道:“在海邊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反倒吐的這麼厲害呢?”
南宮紫晨剛要說什麼,便抓著康正帝的手,不讓她再拍自己的後背,再度吐了起來。
康正帝不知怎得,胃裡也開始泛噁心了。
南宮虹夕端著一碗熱粥,說道:“哥——來了、來了!”
南宮虹夕看著南宮紫晨和康正帝,一人抱著一個高筒彩釉陶瓷痰盂,比著乾嘔,一臉費解。
“陛下……這是怎麼了?”南宮虹夕問道。
康正帝滿臉漲紅的擺擺手,來不及說什麼又低頭去吐。而站在一旁的若福驚慌的直搖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南宮紫晨吐得滿口發苦,而康正帝也乾嘔了半盞茶的功夫,這才滿臉紅潤地說道:“去……額——唐越這會兒應該是歇下了,去傳喜太醫吧!”
梁斐芝趕忙讓身後的宋惜玉去了太醫院。
康正帝看著南瓜玉米羹,問道:“你以往不愛吃這些偏甜的東西,怎麼這回口味全變了。”
南宮紫晨拿著調羹吃了兩口,輕輕搖著頭,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胎著實奇怪。”
康正帝聽罷,臉色一變,說道:“如今蕭燼好的差不多了,已經回永和居住下了。不如,一會兒你與朕回昭頃殿住吧!”
南宮紫晨搖搖頭,說道:“陛下——母親回朝在即,臣侍若是這時候,因為懷著身孕住到昭頃殿,恐引非議。臣侍,實在不想讓陛下英名受損,也不願母親的辛勞變了滋味。陛下恕臣侍,不能搬去昭頃殿。”
“可是之前……”康正帝想說,她承諾過南宮紫晨的事情。
可南宮紫晨礙於南宮虹夕在場,怕他聽去了吃醋,便趕忙拉住康正帝,說道:“陛下可要嚐嚐弟弟親手做的羹粥?臣侍覺得,十分美味。”
康正帝不喜甜湯,蹙著眉頭一縮脖子,說道:“還是你吃吧,大晚上吃了甜的,肯定要膩的睡不著了。”
南宮虹夕站在那裡,心底很不是滋味。他撅著嘴,說道:“那臣侍便不打擾陛下探望哥哥了,臣侍告辭了。”
“等等……”南宮紫晨出聲留住了南宮虹夕,又對康正帝說道:“臣侍這胎十分不安生,陛下可否讓虹夕陪臣侍等喜太醫檢查完?”
康正帝轉過頭去拉著南宮虹夕的手,說道:“你不擔心你哥哥嗎?陪朕一起看看檢查結果吧。”
南宮虹夕低垂眼簾,輕聲應諾。
康正帝又問了些飲食和休息的問題,喜太醫這才一路小跑的趕到了承暉堂。
喜太醫搭脈之後,微微蹙眉,神色考究。又搭上了南宮紫晨的手腕。
康正帝正要問什麼,卻被南宮虹夕拽住了。他一臉神色焦灼,看起來要比康正帝還緊張南宮紫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