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這麼多錢。
吳氏面上扯出一個假笑,“你爹孃沒了,我們做大伯伯母的,不得為你考慮?你嫁得好,你爹孃在天之靈在安心。”
姜圓圓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那十兩銀子呢?錢先給我,我再考慮考慮。”
吳氏眼睛滴溜溜一轉,“你這小妮子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我和你大伯先幫你存著,等你以後需要了,我們再給你。”
話落,姜圓圓又把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被她這空手套白狼的樣子噁心到了,也不管門外人再怎麼折騰,全當沒聽見。
院子裡冷冷清清的,秋風一掠,更顯得淒涼。
她一個人住,圍牆前幾日又請村子裡的叔伯幫忙加高了些,還安了些釘子在上面,若有人慾行不軌,在翻牆這一塊兒就要吃些苦頭,也能給她一些喊人的時間。
水缸裡空蕩蕩的,姜圓圓去提水,還沒提上來一桶,額上便滿是薄汗,她做這些力氣活總是力不從心,家裡的水缸從爹孃沒了以後也再沒有滿過。
她的力氣小,水桶一次性只能提上來半桶,還沒打幾趟水,又有人來敲門了。
姜圓圓還真擔心哪天她家的薄木板子被敲壞。
這次來的人是大伯家的金疙瘩,小堂弟姜富貴。
大伯孃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這個小堂弟年紀輕輕也慣會欺負人,之前就喜歡跟在她身後罵她是個賠錢貨。
聽著這個小兔崽子的聲音,姜圓圓‘唰’的一下就將門開啟了,門開啟的一瞬間,堂弟姜富貴就一溜煙躥了進來,像狗一樣嗅來嗅去,“好啊姜圓圓,你竟然敢吃雞蛋!”
大人行事要講究些顏面,但對於小孩子來說顏面就是狗屁,還沒有一顆糖來得實惠。
姜富貴剛剛聽娘說了,這個賠錢貨堂姐不肯嫁人給他賺銀子,現在還偷偷吃雞蛋,他怎麼能忍?
姜圓圓轉身看姜富貴,七八歲的孩子長得像個球一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醜得嚇人,一天到晚還像頭豬一樣饞。
她道:“我吃不吃雞蛋和你有什麼關係?”
自從被大伯孃來搜刮了幾次後,姜圓圓學聰明瞭,家裡之前的東西都在她的床板子底下藏著,要是大伯孃要點臉,都做不出搜刮侄女兒房間的事情來。
姜富貴顯然不信她說的話,趾高氣揚地道:“姜圓圓我告訴你!我奶說了,你以後出嫁了東西都要給我,你的嫁妝也要留給我娶媳婦!你現在竟然敢偷吃雞蛋,我要讓我娘打爛你的嘴!”
姜圓圓雙手抱胸,冷冷看著這個囂張的小堂弟,等他說完,將門後面的掃帚一拿,二話不說往他屁股上拍去,一下更比一下力氣大,“你這個小兔崽子,年紀不大胃口不小,怎麼不撐死你!”
一邊打一邊罵,姜富貴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在他印象裡這位堂姐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誰知道怎麼死了爹孃就轉性子了。
他屁股上結結實實捱了好幾下,反攻不成,哭嚎著回家去了。
打完他,出了心裡一口惡氣,猜到馬上大伯孃要過來,姜圓圓把門鎖好,又搬桌子椅子抵上,燒水洗澡去了。
過了一刻鐘,吳氏來的架勢就像要打仗一樣,在她門前罵了半個時辰才走,姜圓圓就當沒聽見一樣任由她嚎。
只是晚上,她躺在床上失了睡意。
從前爹孃還在的時候大伯一家雖然也笑他們家裡就一個女兒,卻不敢光明正大打秋風,現在爹孃沒了,他們上門拿點什麼好像是理所應當一樣,甚至還想將她賣給那些鰥夫、老光棍換錢。
姜圓圓握緊了拳頭,這都是家裡沒男人惹的禍,要是爹還在,要是她有個弟弟,大伯一家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想了半宿,次日一早,姜圓圓頂著兩個黑眼圈坐起身來,她決定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