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身邊,衝她撇著川腔戲謔:“美女,今天我的收穫不錯,不知道可以在品管室抓到幾個。”說畢,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便四下控照,當目光轉到遠恆的胸膛時,驟然增亮,但往上看到遠恆的臉時,卻又戀戀不捨地移開了。遠恆心裡一緊,以為在劫難逃,卻不料化險為夷。
檢查結束後,小龍朝遠恆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遠恆訕訕地答笑一個,一陣羞愧發熱,但隱隱的有一種歡喜得意的感覺。
今天廠裡休假一天,黃月凱正專心地自習功課。小許問月凱:“放假了,怎麼不出去玩啊?你是本地人吧?”月凱點頭道:“去哪裡玩呢。”小許靠在床杆上,嘆氣道:“主要是沒錢,有錢還怕沒地方玩!真是羨慕李胖子(李軍),聽說他老是拿老闆的錢到處去吃喝嫖賭。”月凱冷笑道:“這樣的人渣有什麼好羨慕的!”小許又道:“明天的罷工,你參不參加?”月凱斬釘截鐵道:“為什麼不參加?”——廠長的苛刻一天勝過一天,“火山”終於要爆發了!
水柔正在報菜,李軍衝她打招呼道:“美女,結帳。”水柔回頭耐心道:“你好,請到吧檯買單。”於是一團肥肉就*了吧檯上,粗聲道:“小姐,買單。有沒有發票開一張。”旁邊的一個客人笑道:“李軍,你真厲害啊!公款吃喝啊!”李軍不屑一顧,嘴一撇:“社會就是這樣嘛!”恰好水柔過來送點選單的復件,李軍瞧著水柔笑道:“妹妹,再給我一張餐巾紙好嗎?”水柔似笑非笑道:“餐廳裡有規定,每一位客人只有一張,您如果還要的話就要算錢了,一張0。5元。”李軍道:“怎麼這樣?”水柔一板一眼道:“社會就是這樣嘛!”李軍彷彿給什麼噎著了一樣,幹瞪著雙眼,一聲不吭,良久,才灰溜溜的帶一幫食客走了。
店裡幾個男服務員原見水柔長得仙子一樣,便想輕薄調笑她,但水柔不吃這一套。於是轉喜為恨,時時何難,事事作梗。客人來了,他們也不接待,靠在吧檯上,神情葳蕤,舉止懶散。只有水柔同兩個小姐妹點菜、上菜、收桌,忙得不可開交。廚房裡的阿姨見了,大抱不平,水柔卻微微一笑說:“我做我份內的事,他們怎樣與我無關。”說完,又幹活去了。突然,一個尖嘴猴腮的男服員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罵道:“*的,誰把門開啟的!難怪人都跑進來了!”一個箭步衝上前,將門關上。水柔正從廚房端菜出來,恰巧聽到了。粉臉登時飛起一片紅潮,把菜放下,迫到那個男生面前,瞪眼質詰道:“你剛剛罵誰?”男生目光閃躲遊移,不敢正視,嘴上卻雄雄糾糾道:“又不是罵你!”“哼!”水柔冷笑一聲,轉身走到門口,用力將門推開。這時,一直坐在吧檯裡邊的張傑,“嗖”的竄起來,“嗤”的出了一聲冷氣,陰陽怪氣地對其他男生道:“幹什麼!以為我們這裡是窯子啊——開門拉客啊!”其她兩個女服員和收銀員小魏都聽不過去了,齊聲道:“豈有此理!”周圍的顧客也都聽到了,指指擢擢,議論紛紛,一片鬧哄哄的。
水柔一聽,眼角一熱,兩泓波光在眼眶裡直打轉,但她倔強地抿嘴制住了。用眼光迅速地巡視一週,似乎所有人都在注意自已。一時間羞憤難堪,待要發作,恍然憶起母親的忠告,一遍一遍地在心裡警戒自已:“一定要忍,千萬要忍!不然前功盡棄了!”慢慢地將握緊的拳頭舒展開。鐵青著一張臉從吧檯走過,徑直往洗手間走去。張傑以為她不敢拿自已怎麼樣,更漲了氣焰,獰笑道:“去幹嘛呀!”旁邊一個留兩撇八字須,外號“鰱魚”的傢伙,奸笑道:“當然是去撒尿囉!”張傑怪叫一聲:“哦!是紅的還是白的!”鰱魚無恥道:“這怎麼知道!”張傑尖著嗓子,妖聲怪調道:“怎麼搞的,都這麼多天,還沒來——恭喜您!您懷孕了!——討厭!人家還不想要!——那就到……”“叭”、“叭”兩聲,未等他表演完,水柔上去抬手就是兩巴掌。一群人都愣在那裡,氣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