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要讓他傷心。而自己得到卻是一陣陣錐心的快意。解恨和悔恨交織牽扯,不斷迴圈。
2005年#月#日星期一天氣陰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在責罰他還是在折磨我自己……
半期考過後,良秀成了班上的焦點——排名首次跌出了前五十名!班主任和父母找她談心,她只說:“壓力大。”父母私下商量了,對她鄭重道:“要不,咱們退出什麼‘文科精英班’,現在這樣,一點好處都沒有。”良秀一直控著頭,緘默不語,聽了這話,衝口而出:“爸爸,媽媽,我要出國!”“啊?”父母都驚呆了,“為什麼要出國呢?”“我……我想去陪表姐。而且,這樣子也能鍛鍊獨立生活的能力,容易變得成熟些。再說,出國留學,將來找工作也好找。你們就答應了吧!如果錢不夠,向舅舅借一些,將來我自己賺錢還給他。”“這太突然了!”父親沉吟道:“錢不是問題。只是……”母親一把摟住她,用臉頰摩著她的臉蛋,悲傷的溫柔道:“只是捨不得你啊!我們可就你一個女兒啊!”良秀安慰解勸道:“我去了又不是不回來!頂多五六年!中途我也可以寒暑假回來看你們啊!再說,表姐和小舅都在那兒呀!彼此可以互相照應嘛!舅舅、舅媽不也只有表姐一個女兒嘛!”父親儼然道:“你確定了,現在就要去!不是在開玩笑?”良秀稍一猶豫,與其說是堅定的毋寧說是絕望的點頭。父親支著下巴,思考:“這事,我託你舅舅去辦一下。”“謝謝爸爸、媽媽!”良秀坐在父母中間,抱住兩人的肩膀,三個腦袋緊緊湊在一起……
有了端木上酒的鼎力相助,簽證的事迎刃而解。幾天後,良秀由母親帶著到學校辦理相關事宜。一切妥當後,從辦公室裡出來時,學校還在上課。
偌大的校園,霜風泠泠,秋葉翩翩。間或,傳來低年級學生朗朗的讀書聲,此外,萬籟俱寂。
良秀隨著母親往校外走著,眼睛卻怔怔的望著歐陽崇所在的班級。直到視線被一叢叢梧桐和楓葉所阻隔了,再看不見了。心湖裡蕩起一層層的哀慟——“永別了……”
“什麼!良秀要走了?”歐陽崇直瞪瞪的看著水柔。
“是的,她要走了。現在手續都辦停當了。”
“那,什麼時候走?”
“下個星期一。”
下午一放學,歐陽崇就借了離殤的車子,沿著良秀平常回家的那條路一直騎下去。一路上,他左顧右盼,眼睛在人群裡迅速縝密的掃瞄著,像一隻覓食的蒼鷹一般。但他沒料到這條路上還有個叉口。他心裡計算著該走哪條路呢?最後將心一橫,決定走左邊那條,可又擔心——她偏聽偏偏從右邊那條走出來呢?到時候又錯過了!因此,躑躅不前。既而,轉念一想:既然緣分是天定的,強求不得,那就隨它吧!於是毅然從右邊那條路拐了進去。他只知良秀家在這附近,卻不曉得具體位置。胡亂兜了一圈,又突發奇想,騎到離這兒最近的華東街去了。
歐陽崇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裹著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著。他四下裡搜尋著,不放過每一張從身邊掠過的臉。但越看越失望,越找越失落、越彷徨——“早知道會這樣……早知道會這樣痛苦!那時候勇氣死到哪裡去了!”——此時才悔恨交迸。
他心裡一個勁兒的吶喊、斥責:“你是個男子漢!一切從新開始!”可無論如何都提不起那分豪情來。
他*,四處遊蕩著。直到黑夜瀰漫整個天空後,他才猛然想起離殤和自己的司機還在學校等著呢!氣急敗壞的騎回去,等到了校門口,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車。再找莫離殤,也不見了蹤影。卻看見一個乞丐坐在門口,手裡抱著個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藉著昏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