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前方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幅銀河系的全景星圖,位於獵戶座懸臂邊緣的航跡點星系正閃爍著別樣的光芒。一條帶著輕微弧度的翠綠色航跡線從航跡點星系發出,向著獵戶座與英仙座之間的空曠星區前進。
相比群星璀璨如彩雲一般的獵戶座和英仙座懸臂,空曠星區內只有寥寥數點星光,好似漆黑林間稀稀落落的螢火蟲。
此時,星圖的範圍開始擴大,綠色的航跡點在到達獵戶座和英仙座的中間區域之後,忽然轉出一個陡直的角度,向著銀盤之外更加廣袤而荒涼的空域延伸而去。
隨著麥哲倫星系、仙女座星系和更多河外星系的出現。銀河系變成了一個漩渦狀的光碟,懸臂結構不再清晰,綠色的航跡線也隱沒在了群星之間。
“航跡點星系是我們接下來漫長航行的最後一個補給點。”
星環說話間,投影畫面又回到了航跡點星系內部,三枚星環仍然在吮吸著一大一小兩顆恆星的能量。
“算上已經被你們抽成白矮星的恆星,這個三合星系統的恆星總質量超過27倍太陽質量。你們有這麼大的能量消耗嗎?而且,就你們星環的體量,儲存得下那麼多能量嗎?”周成不解地問道。
艦隊前方的影像聚焦到了正在吸收小恆星能量的星環上,一旁還出現了一個類人生物的簡圖以及幾個分子模型。其中的分子核心元素的原子核內有14個質子和14箇中子,三層電子軌道上分佈著14個電子。
“我們和人類雖然文明形態相似,但生命形態卻迥然不同。你們的飛船內只需要保持25度的恆溫,而我們的飛船需要保持2500度。光這一個差別,同一段航程,我們需要的能量就是你們的上百倍。
周教授應該非常瞭解,能量和質量之間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實際上我們並不是將恆星的能量直接儲存,而是用大量的能量將小部分能量轉換成我們需要的物質。這種方式從儲存來說,要比攜帶聚變反應堆效率高得多。”
此時,眾人在特寫畫面和資訊提示下才意識到,星環在吸收恆星能量的同時,不僅僅是在圍繞著恆星自轉和公轉,星環的總直徑和環身的直徑都在以緩慢的速度增長。
更讓人驚訝不已的是,在不遠處深邃的宇宙背景中,依稀能看到更多的星環在等待補充能量,艦橋裡隨即發出了陣陣驚歎聲。
肖山也是一怔,向著星環未來的航跡線方向看去,果然又看到了更多的星環,沿著航線排成了一眼看不到頭的直線陣列。而這些星環的尺寸顯然要比環繞著艦隊的星環大得多。
感慨之餘,肖山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在艦橋上調出星圖仔細觀察之後,問道:
“在你們離開獵戶座懸臂之前的航跡上,還有一顆藍巨星。無論是能量密度還是總體質量,都要更利於你們高效補給。為什麼你們卻偏偏選擇了航跡點星系的褐矮星和黃矮星呢?總不至於是技術上的問題吧!”
面對肖山的質疑,星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相信你們已經發現了宇宙裡有一個非常難以解釋的現象。我們能夠很輕易地找到星系核心的超大質量黑洞,也能偶爾發現數百萬倍太陽質量的大質量黑洞,或者小一些的中等質量黑洞,但卻幾乎沒有發現過20-100倍太陽質量的恆星級黑洞?”
肖山沉思了片刻,點頭道:
“確實如此。我在公元紀元就研究過這個課題,黑洞的理論演化模型顯示,大質量和超大質量黑洞都是由恆星級黑洞吞噬物質演化而來。但真實的宇宙中,直接由超過奧本海默極限的恆星坍縮而來的恆星級黑洞卻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公元紀元時,這種現象被歸結為黑洞難以探測的特性,以及人類當時落後的探測手段。進入守護紀元之後,我讓張綾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