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三個庶出剛按年齡依次往下坐。地下丁姨娘帶著姬妾丫頭站著,看樣子是剛行完禮。
丁姨娘帶著丫頭們兩排燕翅在葉二太太身後站好了,葉茜和葉蕎上前行禮,也把賀禮送上。丫頭們收了放到托盤裡,端到葉二太太跟前。葉二太太拿起看了看,笑著道:“針腳細密,你們用心了。”
“太太喜歡就好。”葉蕎笑著說。
葉二太太命小丫頭搬了圓凳過來,讓葉茜和葉蕎到她跟前坐。葉茜心裡明白,這倒不是因為特別看中,而是一會姑娘爺們們都來拜壽,屋子裡這些椅子肯定不夠坐。不自覺得掃一眼上頭端坐著的葉薇,坐的那麼理所當然,真心有些無語。看來葉二太太是真不管她,再加上葉老太太那樣軟的性子,也就奇怪葉薇會如此了。
葉茜和葉蕎道謝坐下,因旁邊就是展太太,葉蕎也跟展太太搭起話來,笑著道:“我和姐姐前幾天就想去看看太太,又怕擾了太太清靜。”
葉茜也笑著看向展太太,因為還在孝中,展太太裡頭淺白紗裙,外頭淺翠褂子,沒塗脂粉,卻是正配她的氣質,更顯得弱不禁風,我見猶憐。臉色卻白中透青,帶著股病態。估摸著這打胎藥是已經喝下去了,就是進府當天喝的,現在也沒多久,看來展太太的身體比她外表看起來的要好得多。
這也是可憐的女人,葉二太太也是難得的好心,只把禍根給她去了,沒連她一起去掉,又留她在家裡居住。不然就憑她這樣一個寡婦女人帶著個幼子,因奸有孕真是死了都沒地埋。
展太太蒼白的臉上幾分笑容,道:“哪裡能打擾了呢,姑娘們能來看我,那是我的福氣。”
葉茜笑著插話道:“其實也是我們姐妹太懶,夏天天氣太熱,總是懶怠著出門,展太太切勿見怪。”
“你們姐妹嬌弱,現在日頭正毒,還是屋裡乘涼的好,若是來回走動中了暑,那就是我的過失了。”展太太笑著說,臉上神情卑怯,好像是真的害怕害得旁人生病。
葉蕎笑著道:“看您說的,這才多近的路,哪能如此嬌弱。”
葉茜只是跟著笑,卻是沒接話。看現在展太太這樣的卑怯,不由得想起初次見展太太時,明明被人救了,仍然一臉高貴範。也不知道是在京城呆久了,被人踩得太多學乖了。還是國公府姑娘比呂姨媽醫婦的身份高,理所當然的換了嘴臉。
“飛哥兒住到外書房,我也是家務繁忙,妹妹一個人在屋裡是挺悶的。”葉二太太笑著說,又道:“現在天氣是熱了些,等到九月時,天氣涼爽了,妹妹也常去花園走走,也把心中的煩悶消了。”
葉蕎因感激葉二太太對她們姐妹的照看,笑著道:“等到閒了,我陪展太太走走。”
葉茜臉上笑著,卻不自覺得看向展太太身邊的展飛,跟住在梧桐書院的孟昭不同,想見展飛很不容易,把初見那次算了,這是她第三次見展飛。展太太與展飛是葉二太太的親戚,並不用早晚過去請安。孟昭要早晚請安,是因為葉老太爺當他是自己人。
身上月白外袍,荷包、玉佩、扇套大家公子該有的配置全部齊全,頭髮束起,打理的一絲不亂,厚重中又帶著股利落。剛進府時的拘束也一反而空,身上的狼狽之形也已經盡消,倒是有種如魚得水的自在,就這樣直接帶出去,比葉景陸還像是侯府少爺。
就看目前展飛這樣的狀態,應該不曉得展太太被奸懷孕之事,不然親孃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還能淡定的讀書識字,沒有絲毫給母出頭的意思,那就不只是心計深了,根本就是無情不孝加無恥。
正閒話著,章雨柔和葉芙也來了,章雨柔是滿臉微笑,葉芙則是拉著臉,最近一直這個狀態。暑天天熱,家裡有冰日子自然舒心,城外尼姑庵裡又小又破,葉大太太的日子就辛苦了。前幾天葉大太太身邊的小丫頭過來給葉芙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