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沒關係,吃了太多年的苦,五十幾歲油盡燈枯也是常事。
靜楚本來只是默然坐著,葉茜如此一問,眼淚不自覺得落了下來。好一會才道:“著涼了,大夫正看著。”
葉茜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靜楚好,只是默默陪坐。沒一會大太監送走大夫,進到廂房裡道:“大夫也沒說出什麼來,只說細心照看,倒是留下了方子,說吃不吃都行。”
“嗯。”靜楚應著,又道:“麻煩你們了。”
大太監抬頭看看靜楚的臉色,小心地道:“四爺讓人在家廟後頭挑了個風頭寶地……”
靜楚神色驟然緊了,大太監當即把頭低了下去,半晌之後,只聽清楚道:“是該如此了,難為四爺費心。”
大太監這才鬆了口氣,賠著笑臉道:“姑娘的事,四爺費多少心都是心甘情願。”
最近葉景祀很忙,宮中選秀是他沒什麼事,但親王郡王娶媳婦就關他的事了。再加上葉景霰定親,還有一些宮裡的事,葉景祀在家時候都不多。但只要回來肯定會問靜楚飲食起居,有時候回來的太晚,還會偷溜進來看看,怕打擾靜楚休息,多半是摸進來看看就走,以葉景祀的身手也不會驚動旁人。
愛也好,寵也罷,轉眼都一年了,手都沒拉過幾下。再是太監也明白,這才是葉景祀心頭肉。以葉景祀的性格,就是以後明媒正娶了四奶奶,家裡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靜楚沒做聲,許久沒看到葉景祀也讓她清靜許多,只是對葉茜道:“我們去看看師傅。”
大太監道:“我出來時看師太剛剛睡下,姑娘們不如稍等一會。”
“也好。”靜楚復又坐下了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大太監這才敢退下。
大太監的腳步很輕,他走了屋裡頓時沉默了,葉茜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勸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靜楚突然開口,神情有幾分自言自語:“其實這樣也好,師傅辛苦了一輩子,總得有人給她送終才好。”
她活著的時候明惠師太去了,自己給她發喪送葬,不至於身後淒涼。若是她先走了,讓明惠師太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才是椎心之痛,也更難得善終。
“你別這麼說……”葉茜聽得心裡越發的難受,不管是靜楚還是明惠師太都是吃了太多的苦,尤其是明惠師太,苦到最後仍然是苦。
靜楚看看葉茜如此,嘴角勾起了笑容,臉上神情十分悲涼,道:“我剛才想開,你倒是傷心起來。你還常說自己是醫者,生老病死更該看的比我明白。”
“誰又能真的明白……”葉茜感傷說著,生與死之間,好像很簡單,但只要還能活著呢,誰想去死呢。說著不禁看向靜楚,葉菱去了禮親王府別院待嫁兼學各種規矩,景陽那邊的訊息也就徹底斷了,道:“小師傅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會的。”靜楚說著,她還要給明惠師太送終,身體不好怎麼行。
“姑娘在這呢,讓我好找。”東北小院的婆子匆匆進門,滿頭大汗,神情顯得十分著急,都顧不上給靜楚見禮,只是對葉茜道:“太太讓我來尋姑娘,請姑娘速回家。我剛才去前頭找姑娘,結果姑娘不在屋裡,蕎姑娘已經先過去了。”
葉茜稍稍怔了一下,靜楚也不問因由,只是道:“那你快回去吧。”
“改天再找你說話。”葉茜說著,起身跟著婆子去了。
從蓮溪庵后角門出去,葉茜這才問:“是不是展太太來了?”
“就是她來了。”婆子氣急敗壞的說著,又道:“太太已經派人去找老爺回來,又來叫姑娘。”
葉茜皺眉道:“爹爹沒找展家退親嗎?”
“姑娘不知道,展大爺前兩天來了,說的十分誠懇要堅持婚約,還說請老師主婚,老爺就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