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還沒說完,錦言倏爾便捂住了嘴巴,眼淚大顆的掉落下來。
管家看見她這副摸樣,試了試眼角,並沒有再繼續說,而是退了出去。
秦非離從外面錦言,看錦言哭得難受,他看了一眼館內的情緒,心裡也著實難受得厲害。
他上前擁住錦言,輕輕道:“你娘是自己服毒,管家也說了,她走得很平靜,並沒有太多痛苦,你別太難過。”
錦言埋在他懷裡,哭得更兇了。
秦非離伸出手來,請拍著她的後背,眸光瞥過那平靜躺著的人,眸中終究是多了一分嘆息。
錦言哭了好久,秦非離勸慰她,還得去見溫將軍,錦言這才緩慢止了哭泣,可是當一抬頭,看到棺木之內的宋傾城那張臉,她眼淚又再一次決堤起來。
秦非離不得已,只能提醒道:“蓋棺吧,錯過了時辰總是不好。”
錦言猛的捂住臉,崩潰的抽噎幾聲,末了,這才紅腫著雙眼上前,緩慢的將棺木的蓋子推上。
她出來的時候,一干下人還都跪在大堂內,錦言隨即道:“我會回來替我娘安葬的!”
下人們哭得更厲害了些,錦言沒有再說什麼,只能忍著痛,和秦非離一起往皇宮趕,因為他們,還得去見溫恆的屍體。
溫恆怎麼說都是朝廷命官,即便是死了,皇上也不可能像對待平常百姓那樣對他,直接將屍身丟到亂葬崗。
秦非離告訴她,像溫恆這樣的朝廷命官,皇上會先讓人替他收殮,然後只等自己的聖旨下去,然後安葬。
宮裡有專門的收殮房,位處天牢最角落的位置。
秦非離現在的身份,是不可能進得去皇宮的,所以,若說要偷溫恆的屍體,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但是,溫恆對錦言有過養育之恩,即便是困難重重,他們也一定得進去!
好在,秦非離會人皮面具。
他們並沒有立刻入宮,而是在宮外不遠處的一家客棧暫時停了下來。
秦非離一面讓秦軒去取做人皮面具的材料來,一面派人去弄了兩身衣服,錦言難過得很,從進到客棧,便一言不發,秦非離知道她此刻痛苦得很,自然不會打擾他,等他在令一間房裡,將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已經下午了。
換上人皮面具,一番喬裝打扮,兩人看起來,竟與官府中人無疑。
秦非墨怕錦言露出破綻,一路都緊隨左右。
在宮門口的時候,守衛顯然認識他所扮之人,詢問道:“連大人進宮所為何事?”
秦非離壓低了嗓音,一本正經道:“皇上傳本官進宮議事。”
那守衛頃刻便不敢阻攔,讓開道來,讓他進去。
秦非離隨即雙手點在背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錦言扮成他的小廝模樣,自然也順利進去了。
兩個人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秦非離頃刻又掏出兩張面具來,分別依次為兩人戴好,然後脫下外面的衣服,裡面儼然是太監服侍。
天牢裡的人那麼多,兩個人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便能見到。
為了等時機,兩個人在天牢外蹲守了一個時辰,秦非離這才找準了換班的時間,帶著錦言溜了進去。
錦言沒有想到,天牢也有秦非離的人。
兩個人很快便來到了收殮房,那獄卒將他們帶到其中一具屍首前,看了秦非離一眼,見秦非離點頭,他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錦言艱難的走上前,將那上面蓋的白布揭開,一眼便看到了溫恆緊閉的雙眼,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