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胃裡的極度難受跟著往外湧,你妹的杜陵,你他媽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認識這麼個玩意,有錢有勢也就算了,偏偏比自己的嘴還毒,就沒有什麼地方能為難得了他嗎?
回到位子上的時候,身上有些虛弱,兩腿也有些站不穩,就靠著杜陵坐了下來,頭靠在他的肩頭。
“別動,讓我歇會。”
杜陵偏著頭看她臉色,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沒想到姑娘家肚量這麼差,三瓶水都喝不下去,他在歡場上玩得久了,見多了能喝的女人,幾斤白酒不在話下,是真沒料到她這麼快就撐不住。他心裡有些愧疚,可為了黑化自己的形象,死撐著無法說出道歉的話。
他的身體略僵,很久沒有跟女人這麼親近過,似乎呼吸的空氣裡都摻雜著她清淡的香氣,想把她抖下去,可自己卻很留戀。
何寓偷偷從包裡摸出了她的熒光嫩紅唇彩,在他的背上寫了個大大的“醜”字。她的包裡還有走夜路常配的強光手電,等他出去的時候往他淺色襯衫上一照,保管讓他出盡風頭。
如今不過是初秋的季節,衣服的料子挺單薄,他背部敏感,輕易感受到她的碰觸。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喝酒麼?”
“不知道。”
“三年前的今天,我前女友自殺。”
何寓猛地從他肩上彈了起來,心臟在胸腔裡劇烈地跳動起來,原先半眯著的眼睛在一瞬間瞪大,甚至不敢再朝他看去。
“不過她沒死。”
她大鬆了一口氣,拼命暗示自己這只是一個玩笑,玩笑!可酒吧裡的氣氛非常特別,所有的光線像是從黑暗中掙扎而出一樣,叫人內心惶恐至極。
他一仰脖把最後一口酒灌進嘴裡,將酒杯擱在矮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酒吧的彩色燈光旋轉放射,他後背上的紅色大字時閃時現,身後傳來一陣嬉笑聲,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她這輩子都不想接觸杜陵了,以前是心理上的刺激,說她智商不夠、說她醜,反正不過是開玩笑的話,她內心強大到可以包容。那麼現在完全是精神上的折磨,看見他就像看到了一個身上充滿了死亡氣息的變態。
過一會蜜妮安從人群裡穿梭過來,問她怎麼樣。聽她說杜陵逼她喝礦泉水之後大笑不止,從包裡取出一個非常精緻的小瓶子,往礦泉水瓶裡面倒進去一些白色的細粒。
“這是啥?”
“白糖,利尿的,知道我為什麼能喝酒麼?就靠這個。”蜜妮安把水瓶遞到她面前,放柔語氣哄她喝下去。
何寓真是一點也不想再喝水了,抓過小瓶罐把裡面的白糖倒在手心裡,那麼一大把直接塞到嘴裡,生生嚥到嗓子眼裡。
果然是甜的。
蜜妮安深感震驚,想想她這妹子除了外表在外人眼裡看著還挺高冷之外,有些行為實在是有些異常,也拿她沒什麼辦法。“你在這裡坐會吧,走秀結束了我送你回家,困的話到車裡休息。”說完又把車鑰匙扔給她。
何寓接過車鑰匙,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好。
她在位子上坐著往中心舞臺看了兩眼,幾個大胸妹在t臺上走來回,氣氛調動得相當火熱,下面的人群不停揮著兩手。
記得有一次她問蜜妮安,這幫妹子接不接受那方面的交易。
蜜妮安衝她笑得媚眼迷離,你說呢,你怎麼不去問問肯德j裡面的雞喂沒喂激素?
她想了好久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很多事情表面上永遠得不到答案,其實誰心裡都有個大概。
很少會有人直接給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