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可以壓服她的,就算沒人能壓住她,選出前三甲,也可以避免讓她獨佔鰲頭,成為楚王妃當仁不讓的人選。
這種國宴點選,本來就只是不成文的規矩,是一個意向確定,沒有規定說必須第一就是王妃,畢竟立妃是大事,需要考慮的地方很多。
她自認為就算拿不到第一,前三甲也是沒問題的,而華宮眉自負太過,難保不在哪個問題上鎩羽而歸。
鳳知微淡淡喝酒,心想這位胡小姐心計很足,這種比法,就算後面的答題不出彩,只要題目出得好被評為前三甲,也掙回了足夠的面子,總比被壓得死死的好。
華宮眉也無所謂,法子變來變去又如何?能改變她帝京第一的事實嗎?
天盛帝沉吟了一下,他雖然有心放水,但也不好做得太過,當下應了,內侍給除了皇子之外的所有客人,都發了紙筆。
寧弈突然笑道:“這法子好,各位小姐辛苦,小王先敬各位一杯。”
他飄身下階,團團一敬,自己當先飲盡,眾人紅霞上臉,趕緊都喝了。
鳳知微舉起杯子,杯子裡浮著個蠟丸。
就在剛才,寧弈趁所有人都仰首喝酒的時候,彈了個蠟丸在她杯子裡。
鳳知微不動聲色將蠟丸取出,在袖子裡碾開,一張小紙條上寫著:“平藩之策。”
這是在作弊嗎?鳳知微將紙條揉碎,若有所思——天盛朝只有一位異姓藩王,便是封在西平道永寧王,當年開國之臣中,老永寧王幾乎助天盛帝打下了半壁江山,說句誇張點的話,當時老永寧王就是自己做皇帝也是當得的,最終卻讓了天盛帝,所以建國後封賜極重,但帝王就是這樣,送給你的遲早要拿回來,讓你吃下的遲早要你吐出來,再加上繼位的小永寧王擁兵自重,對朝廷陽奉陰違,他的屬地裡的官員都是自選,朝廷干涉不成,所以這些年天盛帝看似聲色不動恩寵猶在,但內心裡,一定已經將這事惦記上了。
寧弈的意思,是要她用這題目來爭奪前三甲嗎?
用這個題目?
鳳知微笑笑,笑意帶點譏嘲,抬眼看看,斜對面的華宮眉,不知為何突然喜上眉梢,臉上激動得泛出暈紅,連眼眶都似泛了淚意。
這是怎麼了?喝多了?
赫連錚早已不耐煩,大喝:“擊鼓!”
小姐們趕緊唰唰的鋪紙濡筆。
“咚——咚——咚——”
鼓聲很慢,然而再慢的鼓聲也有停止的時候。
鳳知微一直在漫不經心喝酒,直到第二聲鼓聲將歇,才懶洋洋寫了幾個字。
紙卷封好交上去,天盛帝一一閱覽。
紅燈淡淡的光芒映在他臉上,四面寂靜只聞紙張簌簌翻動之聲,所有人屏息靜氣,緊緊盯著天盛帝臉上神情。
只有兩個人,依舊神態自如。
一個是寧弈,好像現在選的不是他的妃子一樣,沒完沒了看春宮。
一個是鳳知微,偷偷將隔壁桌上因為緊張而一口沒動的“古月醇”給穿越到了自己桌上。
她不是饞酒啊,真的,只是可憐赫連世子到現在還沒喝上幾口呢。
燈光明亮,照得天盛帝神情纖毫畢現,大多數時候是平靜無波的,突然輕輕“咦”了一聲,拿起一份紙卷,看了看。
有人攥緊了手絹。
有人坐直了身子。
天盛帝看了看,又放下,眾人發出不知是失望還是欣喜的長氣。
天盛帝越翻越快,眾人的小心臟也如被翻來翻去,攪擾得不知上下,突然天盛帝停了手。
他取出那份紙卷,看了又看,突然噗嗤一笑。
身邊的常貴妃好奇的看了看,一把抽出手絹,捂了嘴。
眾人面面相覷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