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知微巧笑嫣然,“很抱歉區區沒有殿下府中那幾位體貼溫柔細緻會按摩還有時間有耐心要按多久就按多久想怎麼按就怎麼按。”
寧弈偏頭“看”她,一瞬間渙散的眼神都似亮了亮,神情有點古怪,似在忍著笑,問:“你在吃醋?”
鳳知微“啊”的一聲,摸摸臉,天崩地裂的想——我在吃醋我在吃醋我在吃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出身富貴的人是永遠不會懂得在貧寒中掙扎的小子對天生貴族的仇恨心理的。”半晌她憂傷的答,覺得這個道理再正確不過。
寧弈還是古怪的瞅著她,半晌慢吞吞、心情很好的道:“我剛才沒說完,我府中的幾個……婆子。”
一瞬間沉默後鳳知微笑顏如花的答:“哎呀殿下天好亮了咱們該想辦法離開了。”
……
這段詭異的對答之後,寧弈一直心情很好的樣子,嘴角掛著詭詭的笑,鳳知微看他這副神情就覺得鬱悶,趕緊岔話題:“上面人都走了?”一邊將他的衣服遞還他,注意到衣服帶子有崩斷痕跡,似乎是硬脫下來的。
“既然發現了我們還活著,怎麼可能死心。”寧弈一邊穿衣一邊淡淡道,“要走出這暨陽山,不太容易。”
鳳知微抱膝坐在他對面,看他穿衣,“嗯”了一聲。
半刻鐘後……
鳳知微抱膝坐著,看他穿衣。
一刻鐘後……
鳳知微抱膝坐著,忍無可忍,眨眨眼睛,問:“殿下,你是不是不太會穿衣?”
寧弈停下和衣帶鬥爭了半天的手指,毫無愧色的想了想,點點頭,然後批評她,“你都發現這麼久了,也沒表示。”
鳳知微撇撇嘴,心想人之極致厚黑,楚王殿下也。
她慢吞吞的挪過去,侍候殿下穿衣,寧弈不時挑剔她:“你手也靈巧不到哪去!”
“……這個帶子系得不對吧?”
“你是在扣扣子呢還是在勒死我?”
鳳知微笑吟吟做著,時不時把繫帶束得更緊些,“……好歹我沒用一刻鐘還穿不好衣服。”
“……怎麼不對?你有本事自己系?”
“……真要勒死你,這個怎麼夠?”
兩個人臉色都很蒼白,鳳知微扣個釦子還時不時咳幾聲,但是沒人提起,笑意如常。
危機未去,險境當前,一個失明,一個內傷,頭頂有強敵窺伺,前路有陰謀蟄伏——唯因如此,而越發鎮定逾恆。
兩人都是為上位者,都知緊張只會自亂陣腳,一夜奔波,屢屢受傷,身體滿是傷痕,便更需要精神的放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然而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知道對方能做到。
衣服穿好,鳳知微順便撕下一截衣袖,把寧弈撞傷的膝蓋簡單包紮了下,又把自己傷口處理一下,隨即扶寧弈站起。
兩人對望一眼,一瞬間都斂了笑容,寧弈淡淡道:“走吧。”
鳳知微將自己劍上糊了的血跡用草葉擦乾淨,把劍繞在手一伸就能拔出的地方。
“這裡水流是活水,順水流出去應該就有路。”寧弈道,“我估計過不了一會兒,上面的人發現那兩個人始終沒回來,就要派人下來看了。”
“走吧。”鳳知微牽著他的衣袖當先而行,覺得自己的傷似乎好了些,可能先前暈倒時,寧弈要麼給她餵了藥要麼給她渡了真氣。
她不知道寧弈現在的狀況,也不知道中了眼蠱之後都有什麼症狀,但是寧弈的氣色很不好,按說就算酒醉無力,也已經過了好幾天,他現在的虛弱,應該還是那眼盅的傷害。
“你能不能牽我的手。”走了一陣子寧弈在她身後道,“衣袖很容易撕裂。”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