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有人在你們這跑馬場撞到過拆白黨,你知不知道這事兒?”
男人在這場子裡天天巡視,打交道的人多了,怎能認不出哪個是真心來騎馬的,哪個是別有目的?前天他還見著了呢。他捂著喉嚨慌慌張張地點頭。張八兩還坐在他後背傷口上,讓他根本不敢隨意動彈。
“知道?知道為什麼不報警?”這年輕人突然正義感爆棚,一巴掌拍在那人後腦勺上,惱對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可轉念一想這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時間緊迫,於是又轉回了正題。
“那你說說是長什麼樣的人?”
王高義終於能發出些聲音了,便嘶啞著嗓子哀切地問:“您,您說的是哪一個?”
張八兩的語氣聽不出是驚喜還是生氣,音量提高了許多。“還有好幾個?”
王高義戰戰兢兢地回答:“有,有的,常見到一男一女。”
“長什麼模樣?”
“長得,長得,”趴在土裡的男人忽然詞窮,本就沒上過幾天學的他根本想不出形容的詞彙,只能乖乖說,“長得都挺俊俏。”
淨說些廢話。張八兩骨碌了一個白眼,心道幹這種以色騙人行當的拆白黨,哪個不生了副好皮相。可他也講道理,知道這樣問對方不好回答,便換了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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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們的五官臉盤子拆開來照著形狀一個一個講,越細緻越好,明不明白?”
男人哪敢不從。“明白,咳咳,明白。”
他努力回憶著,照著張八兩吩咐的,把能想起來的都說了一遍。
張八兩也沒閒著,就側身在旁邊的土裡拿手中玉米杆子當筆一樣劃拉。沒用幾筆的功夫,他就察覺到了筆下人物與他曾畫的那幾張肖像有相似之處。
他又給了王高義後腦勺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頭,直接問道:“你看看,那兩人可是長這個模樣?”
可奈何男人扯著傷口生疼也不能把脖子歪到那身後去看上一眼。張八兩也察覺自己這姿勢是難為了他,於是拿玉米杆子在他面前警告,說:“我現在放你起來,你倒是給爺爺我老老實實的,不然可看看是你腿快還是這鞭子快,懂嗎?”
王高義經剛才一番折騰,腿都軟了。他本就是個整日吃飽喝足就橫著的人,有了年紀更不見身上力氣,哪敢跟身手了得的年輕小夥子鬥?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就盼著張八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趕緊放了他走人。
待背後重量消失,他踉踉蹌蹌地掙扎起來,往旁邊土裡瞄。
那畫像的惟妙惟肖著實讓他吃了不小的一驚,可保命要緊,他沒時間愣著。
“是,是了,就長這個樣子!”
他點頭如搗蒜,而後瞧見了張八兩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才湧上了自己似是活了的實感。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