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搖了搖頭，“對於一般人是足夠的，但對他這樣的封疆大吏，遠遠不夠。而且，清得到天下之後，為之平反，說那是皇太極的離間計。”
朱由哲抬頭看向朱由檢，“崇禎老哥，說實話，我現在根本不在乎他是忠臣還是奸臣。我只知道聞其下獄之後，諸軍轟然而散。他在遼東有足夠高的威信，而現在朝廷又不得不依靠關寧軍。封他個諡號，安撫一下他們吧！即使無用，也無害。”
朱由檢臉色難看，緊蹙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朱由哲又寫了封聖旨，“崇禎老哥，張縉彥這個兵部尚書已經被趕走了，但內閣首輔陳演還在。”
朱由檢想起張縉彥，頓時沒好氣，“你一句話趕走了張縉彥，以同樣的理由廢黜陳演不就行了嗎？”
朱由哲點頭道：“我知道，我是說若趕走了陳演，你有替代他的人選嗎？讓李邦華擔任兵部尚書，是因為我知道他曾經督撫京營，而且對大明忠心。但首輔人選，有足夠的威信，還對大明忠心，而且還有能力的。我想來想去，放眼整個朝廷，竟然沒有一個。”
走出大殿，蔣德璟叫住倪元璐。
“倪公，你是否發現今日之陛下似乎和以往有所不同？”
倪元璐沉默不語，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蔣德璟看周圍無人，正欲開言。
卻見倪元璐道：“中葆，臣子不應私議天子，這些話你我就不必談了。但陛下所言之，若京師不可守而南遷之事，你以為如何？”
蔣德璟皺了皺眉頭。
“還能如何？守不住當然南遷，難道讓大明就此而亡了？”
倪元璐從懷中拿出一封奏摺，“中葆，你看看這個。”
蔣德璟接過來展開，看了一下，臉色頓變。
“倪公，你提議請修南京宮殿，以備不測。”
倪元璐點了點頭，“請修宮殿只是託詞，我只是想為陛下南遷找個理由。暗自揣摩陛下性格，覺得此事會十分困難。但此刻陛下主動提出，顯然已動了此等心思。若將來陛下當堂提出，讓諸臣商議，你我該如何應對？”
蔣德璟沉默了好一會，“倪公的意思是支援陛下南遷？”
倪元璐點了點頭，“若是忠臣，理應如此。但此事事關重大，也不知陛下是否能下定決心。在此之前，我二人萬不可讓旁人知道陛下已動了南遷的心思，否則北地定會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