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看那老人頭髮全白,身子佝僂,看著應該有六七十歲,“孟大春,給老人家搬張椅子,順便倒一杯茶。老人家,不急,慢慢說。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說你孫女死的冤,你又要狀告誰啊!”
剛坐下的老人又慌忙跪下,“草民名叫吳材,我要狀告,狀告孔令侃,他害了我孫女。”
“孔令侃?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朱由哲轉向孔胤容。
孔胤容轉向一邊,只見他旁邊一人慌忙走出來跪下,“小人孔令侃,是,是曲阜縣尉。”
朱由哲“哦”了一聲,“怪不得呢!說說,你怎麼害死了人家孫女?”
孔令侃以頭磕地,“小人冤枉啊!小人沒有害她,她是自己不小心掉到井中淹死的。這老兒幾次三番前來鬧事,小人看在以前的情誼上沒有為難他,但他今日竟然在聖上面前誣告小人,實在是不能忍。”
老人手指孔令侃,“你,你……你胡說。”
朱由哲轉向孔胤容,“孔愛卿,這老人以前來告過狀嗎?”
孔胤容連忙起身,“稟陛下,他孫女本是孔縣尉的小妾,在十日之前落水而死。但吳材堅持是孔縣尉害死了他孫子,前來告狀。下官仔細審過,據仵作上報,確實是落水而亡。陛下調閱來仵作的證詞,一看便知。”
朱由哲點了點頭,“帶仵作上來。”
說完,朱由哲轉向老者,“吳材,你也聽到孔縣令說的了,仵作說你孫女就是落水而亡的。你為什麼覺得你孫女是被孔令侃害死的?”
吳材怒目看向孔胤容,“我孫女脖頸上有勒痕,一看就是被人勒死的。”
朱由哲笑著點了點頭,“如果有勒痕,那就好辦了。把屍體抬進來,是不是被人害死,一看便知。”
孔胤容咧了咧嘴,面露難色,“陛下,屍體沒有了,已經火化了。”
朱由哲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大膽孔胤容,你這是在戲耍朕嗎?人死不土葬,火化,你這是官官相護,毀滅證據嗎?”
孔胤容臉色頓變,連忙跪下,“陛下容稟。”
朱由哲怒目相對,“你說。”
孔胤容抬起頭,“陛下,前段時間,曲阜鬧了一場瘟疫,死了不少人,百姓恐懼萬分。為了避免引起恐慌,臣才下令所有屍體都必須火化,斷不是什麼毀滅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