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梧堅守不退,你恐怕要全軍潰散。”
劉宗敏臉色難看,“闖王,那時不是糧草不夠嗎?我總要先餵飽我們老營的人馬吧!”
李自成搖頭道:“老營、新營本就不同,區別對待也沒錯,但不應做的太過,也不應該做的那麼明顯。否則,失去的就是人心。在絕對的強力面前,人心什麼都該表不了。但相持之時,他卻可能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自成轉向劉宗敏,“捷軒,你之前說,要拉保定城中的一萬士卒去充當先鋒,去攻京師。我想問,你就不怕他們像在保定城下這樣再次叛亂?”
劉宗敏咬了咬牙,“那就殺,殺光他們。”
李自成笑了笑,“殺是容易,但一路殺過去,還有人願降嗎?從西安出發,我軍勢如破竹,各地望風而降,少有抵抗者。因而遇到抵抗,但凡破城,我就會下令殺光當地官吏。為何?”
李自成看了劉宗敏一眼,“因為擔心他們鼓起明軍的抵抗之心,必須用強力殺戮把這種風氣壓下去。但攻陷太原之後,我軍又經忻州、原平、固關、常山、保定等戰。雖然最後都是我軍取勝,但明軍的抵抗之心卻沒有滅。在這種時候,再殺戮已無用。”
宋獻策這時站出來道:“哨總,在保定之戰前,我軍已派出斥候扮作難民混入京師,打聽情報。據他們說,在兩月之前,崇禎皇帝就下令將京城之外三十里內的樹木全部砍掉,並挖深了護城河,修補了城牆,增加了無數防禦設施,更是運了無數糧草入京。”
劉宗敏表情一滯,“這崇禎皇帝想死守京師?”
宋獻策點了點頭,“看似如此。據目前的情況,即使我軍打到京師,要想拿下它也並非易事。一旦拖延日久,四方勤王人馬來到。單靠我們老營人馬,即使能夠取勝,損失也會很大。只有收降兵為己用,我軍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劉宗敏皺眉沉思,半晌後,抱拳向宋獻策行了一禮,“軍師說的是,是劉某莽撞了。”
宋獻策笑著搖了搖頭,“哨總乃大順長城,而我只是一術士。大順要得天下,還得仰仗哨總,還有在座的諸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