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
朱由哲起來之後喝了碗粥,因為早朝被他下詔從今之後推遲兩個時辰上,倒也不太著急。
在此期間,朱由哲分別召見了張國維、侯恂、餘應桂和劉理順四人。
侯恂、劉理順即刻出京,一個攜帶加封左良玉為寧南伯的詔書前往武昌,另一個帶著崇禎皇帝的密令以議和的名義前往李自成的大營。
朱由哲從剩餘不多的內庫中拿出了一萬兩銀子交給餘應桂。
不是朱由哲吝嗇,而是餘應桂只攜帶五十騎前往,再多他也帶不動,而且會影響他前行的速度。
繞道蒙古,越快透過,意味著越安全。
相應的,朱由哲給了餘應桂便宜從事的權利,讓其全權處置三邊的軍政之事,不必時時回稟。
三人都是即刻出京,唯有張國維被朱由哲暫時留了下來。
在諸臣的催促下,朱由哲才慢騰騰的從文華殿出來。
他不願去上早朝,不習慣那種一大群人爭先發言,但最終什麼都討論不出來的場面。
在他看來,這極其浪費時間,而且無用。
更主要的,自從上次揍了那些御史之後。他們不但沒有絲毫收斂,還拿出“將死戰,文死諫”的風骨,打了雞血般不斷上書。
僅昨日,他們就上了幾十道奏疏,明裡暗裡指責朱由哲和他的為政措施。
這鬧的朱由哲腦殼疼。
但還真不能全殺了他們,否則這昏君的罪名可就真坐實了。
畢竟在短時間內,朱由哲還真分辨不出他們到底是真忠臣,還是為了邀直名,亦或是為了一些人的私利。。
朱由哲採取的應對方案就是不看,讓陳名夏和方以智把那些奏疏全部挑出來,冷處理。
不做批示,不做處理,就一直放在那裡。
但早朝不同,若他們當眾上奏,朱由哲就不得不聽,不得不看。
而今日這個早朝,朱由哲卻不得不上。
因為李自成稱帝了,還發布了一封詔書,並讓人送來了京師。
作為目前的大明皇帝,朱由哲不得不站出來說些話,好安撫朝臣。
上帝鑑觀,實惟求瘼。
下民歸往,只切來蘇。命既非常,情尤可見。粵稽往代,悉知得失之由。鑑往識今,每悉治忽之故。
朱由哲拿著李自成稱帝后的第一封詔書,走下龍椅,在群臣間走來走去,大聲念著裡面的內容。
“上面的都是廢話,下面的就很刺激了。”朱由哲語氣中帶著興奮。
諮爾明朝,久席泰寧,寢弛綱常。君非甚暗,孤立而煬蔽桓多;臣盡行私,比黨而公忠絕少。
“看,李自成誇朕呢!說朕不是太昏庸,但卻比隋煬帝、漢桓帝更孤立無援。因為你們這些大臣朋比為奸,沒什麼公正忠心之人。”
其中一個御史站出來,滿臉通紅,大聲道:“陛下,這賊子汙衊群臣,應該立即將之焚燒,並嚴禁傳閱。”
朱由哲哈哈大笑,厲聲道:“你們做的,卻不容別人說。滾回去,繼續給朕好好聽著。”
公侯皆食肉紈絝,而恃為腹心。
朱由哲走到徐允禎身後,“聽聽,這是在說你們這些公侯呢!說朕把你們這些紈絝子弟恃為腹心。”
宦官悉齕糠犬彘,而借其耳目。
獄囚累累,士無報禮之心;徵連重重,民有偕亡之恨。肆昊天既窮乎仁愛,至兆民僾苦於災苦。
朱由哲又走到陳演跟前,“這是說你們呢!說你們不講一點禮義廉恥,橫徵暴斂,鬧的官逼民反,恨不得和你們一起死亡。”
陳演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一言。
朕起布衣,目擊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