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帝王昨夜並沒有臨幸她,可她是宇文睿昭告天下明媒正娶的皇后,該有的禮儀都應該遵守,新婚第二日應該給太后請安。
她捏了捏手裡的精緻繡帕,樂正錦虞是天下第一美人,其風姿自不必說,雖說自己比她還年長一歲,可她是先帝的皇后,在名義上就是她的婆婆,是她的長輩。
她恭恭敬敬地立在未央宮外,等著裡面的宮人出來領自己進去給太后奉茶請安。
不多時,門開了一線縫隙,她正了正神色準備抬步進去,卻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
宮女手捧著一柄光澤圓潤的上好玉如意,恭敬地給她請了安,“啟稟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近日身體不適,免了各宮嬪妃的請安,讓皇后娘娘您無需前來奉茶,您的孝心太后娘娘已經知曉了,這是太后娘娘給您的賞賜。”
宇文睿調來的人自是不必說,態度不卑不亢,言語間挑不出一點瑕疵。
“太后身體不適?可請了太醫?”江楚秋連忙關切地問道,一國之母的賢淑孝悌發揮地淋漓盡致。
“回稟皇后娘娘,太后無大礙,只需靜養即可。”宮女規規矩矩地回應道。
江楚秋聞言點點頭,伸手接過玉如意遞給身後的鳳藻宮宮人,捏著帕子的手狀若安撫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釋了口氣道:“那就好,望太后靜心修養,替本宮謝太后恩典,臣妾改日再來。”
“是,奴婢恭送皇后娘娘。”宮女叩首跪安。
宮女等江楚秋走遠後才站起身退回宮內,未央宮的大門隨即又緊閉起來。
待回了鳳藻宮,自小伺候的林嬤嬤卻擔憂地看向江楚秋,神**言又止。
江楚秋自是明白她有話要與自己講,便命身邊伺候的宮人退下,獨留了從江府帶來的侍女婉如。
林嬤嬤猶豫道:“娘娘,老奴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江楚秋卻笑了,“嬤嬤自小照料本宮,有何話是不能說的?”林嬤嬤是江楚秋的奶孃,一向忠心為主,事事以她為先,因此江楚秋很是信任她。
林嬤嬤看了如今是皇后的自家小姐一眼,俯身用僅能三個人聽見的音量小聲說道:“老奴聽說,陛下昨夜去了未央宮,莫不是…”
捏著帕子的手瞬時頓住了,饒是鎮定溫婉如江楚秋也慌忙制止住她:“住口!休得亂言,這話在鳳藻宮閒碎也就罷了!切忌不可在外面亂嚼舌,否則傳到陛下耳裡,本宮也救不了你!”
林嬤嬤立即惶恐地跪下,“老奴知錯了,老奴絕不敢再言!”
一旁的婉如也緊跟著跪下。
江楚秋內心慌張不已,其實她早些時候也聽說過,還是太子時的陛下曾與剛進東楚做妃子的北宜國錦虞公主傳過閒言碎語,後來因錦虞公主力排後宮眾妃嬪一躍成了皇后獨寵後宮,風聲才逐漸淡了,她與太子的事情沒有人再敢提過,只記得她入宮三年裡,帝王恩寵長盛不衰。雖然昨日陛下離開鳳藻宮後確實不知所蹤,可如此有為綱常的事情…
“算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想靜一靜。”
她晃了晃心神,再也不敢往下想…
林嬤嬤和婉如立即從鳳藻宮內退了出來。
出了殿門後,婉如頗有些埋怨,“林嬤嬤,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
林嬤嬤卻看著尚顯單純的婉如嘆了口氣,到底是年紀小,宮內的腌臢事數不勝數,她們這些年輕幼稚的女孩怎麼會知道。
林嬤嬤內心有些無奈,新婚之夜帝王拋棄皇后去了太后宮中,這對自家主子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足以讓主子在其他嬪妃面前抬不起來,更遑論影響掌管後宮的威嚴。可惜皇后自小性子溫婉賢良,定然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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