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嗅覺漸漸地恢復時,一陣熟悉的藥香衝進鼻腔,讓煙緋睜開了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讓她漸漸恢復思緒的大腦聯合熬藥的香氣下意識地認為這裡是白朮醫師的居所。
只是很快她就分辨出了這股藥香是何物。
藥香中摻雜著一種名為赤錦陽的藥物的香氣,而這種藥材只有煙緋的故鄉也就是獬豸一族棲息之地才會生長的。
她轉過頭,便看到了那個坐在窗邊手中抱著一本名為《愈靈·神獸篇》的古老醫書的粉色長髮的身影。
煙緋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爹?”
聽到煙緋的聲音,他立刻轉過頭看向煙緋,發現煙緋醒了以後便放下手中的古書快步走到了煙緋的跟前。
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正是煙緋的親生父親雲丹,是純血的獬豸神獸。他伸手搭在了煙緋手腕上為她診脈。
在確認煙緋脈象平穩並無大礙後,雲丹才鬆了口氣,說道:“總算脫離危險了呢。”
“爹你怎麼在這?還有我記得”
雲丹沒有再讓煙緋繼續說下去,他說道:“你心脈被貫穿,已經不是嚴重受損能形容的了,是爹留在你身上的同心紋告知我你有危險。”
說到這裡時,雲丹的語氣也有些微微顫抖,當他看到依靠著石頭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彷彿連氣息都斷絕的煙緋時。
他還以為自己要失去最重要的人了呢。
但當他去試探時發現煙緋仍一息尚存,即便心脈被貫穿,但煙緋的體質異於常人,這種傷勢還要不了她的命。
但也差不多了,如果雲丹沒有來救她,煙緋是真的會死在這裡的。
“我將你帶回了雲鱗境,因為我知道外界已經沒有救你的手段了,但云鱗境還是有的。”
雲鱗境就是獬豸一族的棲息之地,此地也是遠離世俗的世外之地,獬豸一族棲息於此已有萬年之久。
就在這時,煙緋突然想起了万俟行風。
“爹,行風呢?”
聽到她說出這個雲丹也熟悉的名字後,雲丹回應道:“他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樣了,儘管他的傷勢已然無力迴天,但人皇之血不會允許自己的主人輕易死去的。”
雲丹還記得他抵達時,万俟行風仍舊站在煙緋面前,周圍躺著幾十只靈獸的屍骸。
他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去了。
但人皇之血仍然在他體內沸騰著,甚至僅僅束縛著他的神魂不讓其離體。
人皇之血象徵著万俟行風乃是上古時期的人族之皇烏陀的後裔。但這份血脈的力量卻不是擁有就可以激發的。
万俟行風的親生父母都是普通的人族,即便擁有了血脈,但他們既沒有得到血脈的認可,也沒有激發血脈的契機,因此這份血統的力量即便再強大,他們也發揮不了其中蘊含的力量。
雲丹即便活了千年之久,對人皇之血也並沒有太過於透徹的理解。
但他明白一件事情,這血脈乃是上古時期的人族在對那些強大恐怖存在的鬥爭時被激發出來的。
是一股比上古時期更為古老的力量。
甚至可以追溯到凌霄神帝羽徵及其同僚的那個時代。
血脈拖著他死去的殘破不堪的身體朝著秘境更深的地方走去了,至今雲丹也不清楚他要去什麼地方,但云丹知道人皇之血會救自己的主人。
隨後,雲丹對煙緋問道:“秘境狩獵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有你帶領卻還是發生了這種後果,那麼襲擊你們的敵人顯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說到這裡時,煙緋的腦海裡又閃過了弟子們被屠戮殆盡的場景。
那時的無力感再次席捲了煙緋的全身。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