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張川柏自己說,柱子等人就七嘴八舌地炫耀。
川柏是他們的小夥伴。
川柏發明的新農具,四捨五入就是他們做的!
用張川柏的話來說……這叫,集體榮譽感!
從地裡趕回家的張衍沒管兩個兒子的自吹自擂,張家的兒郎,最不缺的就是自信~~
他看著那三隻小豬,心中一動……上一回進城,他跟甄醫師隨口說起,今年想養幾隻豬崽。
沒想到豬崽這就來了。
還是司農寺下轄屯田監的好豬種。
唐代已有規模化養豬,司農寺有專門選育豬種的人……選育標準:“短項無柔毛者良,一廂有三牙者難留。”
大郎給屯田監的獸醫打下手,換回豬糞和豬崽……鄉親們都羨慕,竟有這種好事。
張衍看一眼小豬,心裡暖暖的,明白其中有舊友甄醫師的好意。
他忙著收拾牛糞、豬糞,招呼送糞便的幫閒:“辛苦各位兒郎幫我家送肥,請進屋坐下喝一碗糖水。”
又給幫閒每人幾文錢。
幫閒們高高興興地拋了拋錢,先告辭離開。
張衍走回屋裡,笑著對趙貞固說:“遠志年少不懂事,平日裡多虧趙郎君關照,我們一家感激不盡。”
趙貞固爽朗笑道:“張叔不必客氣,我們是師兄弟,夜夜抵足而眠的。我這次來除了送糞肥,還有一件事……
我聽說,令郎要去嵩山求道。嵩山很大,未必能迅速找到隱居的潘道長。我認得一個人,如今就住在嵩山,或許能提供一點幫助。”
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難。
張衍原本就放心不下二郎,此時又驚又喜。
“趙郎君,你可真是我家的及時雨啊!”
他又朝院門外喊:“大郎、二郎、三郎,你們快回來!”
張家兄弟突出重圍,小跑回到家。
“唉呀!嬸子們真是太熱情了,誇得我都不好意思。”張遠志嘿嘿笑。
……怎麼學會的母豬產後護理?
這還用學?
鄰居張大河家幾乎年年生小娃娃,有些事,人和動物是共通的。
張遠志從小在鄰里間跑進跑出,羨慕小娃娃有奶吃……有些事沒見過也聽過,遇到類似的立刻想到處理方法。
張衍擺擺手:“先別說母豬……聽聽你大師兄的話。”
“大師兄?”張遠志驚訝。
張京墨和張川柏也好奇地看著趙貞固。
他們常聽阿兄說,這位“大師兄”性情清奇,愛欺負人。
趙貞固微微一笑:“我以前在長安,認識一個有神力的奇人,名叫宋令文。他頗有家資,在嵩山有別業,聽聞他這幾年都在嵩山別業隱居。我寫一封信,京墨帶在身上,若無處落腳,可以去求助。”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趙兄!”張京墨很高興。
張遠志撓了撓頭:“多謝大師兄……從前沒聽你說起過宋郎君,你跟他是熟人?”
“呃……”趙貞固神色一正,“在長安見過兩次,一回生二回熟。我們主動去找他,想必他不會拒之門外。”
雖然宋郎未必認得我,但我認得他啊!
張家兄弟:……
這樣也行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當下,張京墨取出筆墨紙硯,趙貞固揮毫寫了一封信。
張川柏神色恍惚……宋令文?名字有一點點熟悉。
“趙兄,你說宋郎君是有神力的奇人,他有什麼奇特的事蹟嗎?”張川柏問。
趙貞固吹乾紙上的墨,侃侃而談:“禪定寺有一頭牛忽然發瘋暴起傷人,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宋令文光著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