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鼠呢?田鼠在哪?”張川柏追了過來。
李善和盧照鄰遺憾地說:“跑了!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哪裡去。”
“你們該不會是眼花吧?田鼠和老鼠分的清嗎?”張川柏滿臉狐疑。
“誰會分不清!田鼠和老鼠長得就不一樣。”
李善和盧照鄰跟張川柏一起玩,長了很多見識,包括區分田鼠、竹鼠、家鼠。
“汪汪!”小赤兔氣呼呼地在張川柏腿邊打轉。
都是那兩個大呼小叫的,驚跑了我的獵物。
“行啦!”張川柏摸摸小赤兔的腦袋,“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我們先放過它。小赤兔,你還記得你的任務嗎?”
“汪汪!”標記領地。
赤兔汪汪叫了兩聲,繼續滿莊園撒歡。
跑一段路就滋一滋,處處留下自己的氣味。
張川柏看著赤兔歡快的身影……五百畝地可不少,狗子的尿夠不夠呢?
他說出自己的擔憂。
李善哈哈笑:“要不你幫一幫它?”
“我才不呢!我三歲之後就不會隨地大小便了!”張川柏瞪眼。
說起來都是心酸往事……
二兄帶著他比賽誰尿得遠,家裡的公雞賤兮兮地偷襲,差點啄在他的小雀雀上。
不久之後,家裡就換了公雞。
但這件事,還是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
直到看見小莊主一行人離開,佃戶們才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小莊主說,他提供種子、農具、肥料和耕牛,我們出力。
無論豐收還是歉收,基本工錢不變。若是收成好,額外多一份年終獎。”
“旱澇保收,有這種好事?”
從前給官府種地,都得自己準備種子。
遇到年成不好,收成的還沒種下去的多。
交不上佃租,就可能從佃戶變成奴僕。
“但是他說,工錢要看勞動力來定。”
“給得少,我們就不幹嘛!他不是說,還可以讓我們到別的官莊做佃戶?”
反正,先觀望著吧!
給誰種地都是種,若是旱澇保收,張小莊主就是活菩薩!
……
張川柏帶著小赤兔奔走了一圈,頭髮被汗溼透了,粘在額頭上。
回去的路上,曹憲說:“你做莊主,可不僅僅是好玩,還要負擔起莊戶的生計,凡事要深思熟慮。比如今年有閏六月,可能會幹旱,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貞觀十七年,有兩個六月。
俗語說“閏六月,四牛耕田、七龍治水”,需要七條龍來治水,可知有多缺水。
“是。”
張川柏興奮的心情冷卻一些。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曹憲見小弟子認真思考,也很欣慰。
少年人驟然名利雙收,容易迷失自己,三郎仍不忘初心,將熱情投注在農事上。
這是赤子之心啊!
東宮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太子侍讀,像三郎這樣的,是獨一無二。
……
“阿耶,那處田莊從前是官莊,倉庫農具房、牛欄都一應俱全。我們可以不用準備庫房這些。”
張川柏彙報自己的視察結果。
張衍說:“我計劃用土坯泥磚蓋房,晚稻收割之後,在田裡踩泥磚,就地取材。秋收之後農閒,人手充足。”
“啊?那我最快得年底才能住新房子了?”張川柏略微失望,“行吧!我先住在家裡,時不時過去指導。”
張衍笑道:“你要好好種地,也不能耽誤讀書。當初我買這一處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