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剛才教廷護衛匆匆忙忙就走了,跟被人攆著似的,你當著教皇面蟲化了?”一見到塞西爾出來,艾倫發出靈魂質問。
塞西爾翻了他一眼,把手裡書拍艾倫懷裡:“下次扯個靠譜的,要是我敢在教皇面前蟲化,逃的就不是他們了,是我。”
艾倫接過書:“這不是怕你困嗎。教皇說了什麼?”
塞西爾張嘴剛想說,忽然想起教皇說的話,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差點沒噎死:“……沒事。”
艾倫:“……你這不像沒事的樣子,哥。”
他年齡比塞西爾大,這是無語到倒反天罡了。
塞西爾謙虛道:“您太客氣了,哥。”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艾倫不輕不重地踹了塞西爾一腳,塞西爾背後長了眼似的,往前一步剛巧躲開。
給艾倫氣笑了。
教皇走了,兩人原路返回。
艾倫原本以為塞西爾會折回去找那個語言學者,但塞西爾沒有,衝著大門口去的。
艾倫跟在塞西爾身後,抬眼看看塞西爾的背影,又低頭看看懷裡的書。
他想,他大概知道教皇跟塞西爾說了點什麼了。
想著,艾倫開啟自己手裡的書翻了翻,還是跟以前一樣,文字文字看不懂,空白空白一片:“這書裡有什麼東西,連我都不能知道?”
塞西爾託著腦袋吊兒郎當地往前溜達:“你說教皇他老人家二十年不出一次門,為什麼偏偏就我剛好碰見了?”
這話題扯得也太生硬了,艾倫又不傻,他扯了扯唇角道:“不能告訴我可以直說的。”
塞西爾:“哦,那不能告訴你。”
艾倫:“……也不用這麼直白。”
“別問了祖宗。”塞西爾拖長調子,“現在是個什麼形勢,無知是福——”
他調子拖到一半還沒來得及往下拐,前面不遠處突兀地響起一道聲音:“嗯?現在是什麼形勢,居然能讓我從塞西爾上將嘴裡聽到‘無知是福’?”
聽到這個聲音,塞西爾和艾倫皆是猛地一頓,兩具高大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僵住,而後站直了,齊刷刷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垂頭行禮:“陛下,巧遇。”
“塞西爾上將,艾倫少將,巧遇。”
艾瑞克斯邁著悠閒的步伐朝兩人走來。
他身上穿著寬鬆的常服,短髮因為沒有特意打理而顯得蓬鬆,與那銳利深邃的臉相得益彰,顯出幾分年輕活力來。
但這並不能掩飾艾瑞克斯的攻擊性,當他鷹隼似的目光掃下來的時候,會讓人無端產生一種帶著緊張的下位感。
艾瑞克斯是教皇的雌子,但卻沒隨他雄父半分溫和,倒是跟先蟲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隨便一個動作都帶著天生上位者的姿態。
“好不容易休假,不必多禮,帝國的勇士們。”艾瑞克斯上前,拍了拍塞西爾的肩膀。
前幾天塞西爾剛剛主動放權向他示忠,堵住了那些老臣的嘴,讓軍部又向他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新蟲皇靠攏了幾分,這可是連安都沒有的待遇。
與競爭對手關係最緊密的人投靠了自己,這極大地滿足了艾瑞克斯的征服欲,對塞西爾的懷疑雖未煙消雲散,卻也對他寬容了不少。
就像現在,聽到了他說出敏感的話,卻選擇不計較。
塞西爾鬆了口氣,垂著眼恭敬地問道:“陛下怎麼會來研究院?”
艾瑞克斯眼睛快速眨了兩下,才笑著說:“哦,對,見到你們太高興,我都快忘了我是為什麼來的了。”
說完,艾瑞克斯沒有直接說自己的目的,而是揮揮手讓身後兩個皇廷護衛下去。
皇廷對蟲皇身邊的護衛有要求,哪怕是蟲皇平常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