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眼神迷離了一瞬,不由自主地往諾蘭身上貼了貼,渴求得到更多。
諾蘭擰起眉頭,一張小臉緊繃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生氣。
他不知道豔垢跟阿瑟關係如何,但他知道,如果今天沒有他的安撫,阿瑟會死。
豔垢用阿瑟的命來試探他心到底有多硬,他同時挑戰了兩個人的底線。
這還是諾蘭第一次被人挑戰底線。
諾蘭扶起阿瑟,扛著他的手臂把人架起來,要帶他出去。
見兩個人終於從角落出來,豔垢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位置在諾蘭必經之路上,諾蘭前半程他一言不發,只是眯眼看著,就在諾蘭即將與他擦肩而過時,豔垢忽然開口:“這就走了嗎,諾蘭閣下?我還為你準備了驚喜呢。”
“沒那個必要,已經夠驚喜了。”諾蘭板著臉說。
豔垢笑了一聲:“怎麼樣,這份禮物,您喜歡嗎?”
“豔垢。”諾蘭面朝前方,聲音平靜冷淡,像是在唸誦書上的文字,“或許他們是你通往自由的工具,但我想提醒你一句。”
諾蘭抬起一隻手,指尖所指方向,準確地定在了星盜狂歡的場面上,甚至沒有一絲猶豫:“你沒辦法馴服瘋子,這把劍總有一天會指向你,狠狠挖出你的心臟,將你曝屍荒野。”
豔垢面色如常:“是嗎?那可真是一個令人心醉的死法,簡直太適合我了。”
“隨便你。”
諾蘭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扶著阿瑟準備離開。
剛走了兩步,豔垢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那你呢,諾蘭?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這裡可比軍部更適合你。”
“沒有人是瘋子的同類,我也不會留在這裡。”諾蘭冷聲道。
豔垢說:“那由不得你。這裡的雌蟲很守規矩,但……”
“僅限於對同僚。”諾蘭急著離開,乾脆搶了豔垢的話,“這話只能拿來威脅塞西爾,我不是那種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親愛的,你知道的,我沒有這個意思。”豔垢撐著腦袋,笑眯眯地說。
諾蘭卻沒搭理他:“你最好是。”
說完,他徹底失去耐心,扛著阿瑟離開了。
豔垢在諾蘭這裡碰了一鼻子灰,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撐著腦袋看向諾蘭離開的方向。
直到諾蘭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豔垢才若有所思地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側一個星盜。
那也是個前軍雌,接觸到豔垢的目光,臉都紅了,挺拔的身子直了直:“頭兒。”
豔垢眯眼勾唇,豔麗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慵懶的笑容,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抵在星盜下巴上,湊近他。
因為他這個動作,星盜臉紅了個透徹,像是熟透的番茄般,身子不自然地僵直著,一動不敢動,腦袋上都快冒出煙來:“頭、頭兒……您這是……”
豔垢嗓音慵懶:“你會背叛我嗎?”
星盜猛搖頭:“不會!絕對不會!我永遠忠於您!”
說著,他還要跪下誓忠。
豔垢卻攔住了他。
在星盜疑惑的目光中,豔垢撐著腦袋看向餐廳門口——諾蘭離開的方向。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相信諾蘭說的話,直覺告訴他諾蘭不會撒謊,但……
“呵。”
豔垢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對一臉疑惑的星盜說:“讓那些瘋子收斂著點,吵死了,難聽。”
他說的是那些正在狂歡的星盜。
航行艦上有兩種星盜:一種是由前軍雌組成的小隊,最聽話,最守規矩,也是最得豔垢信任的,離豔垢最近;另一種則是那些正在狂歡中的,徹頭徹尾的窮兇極惡的星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