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沒人能逃得開。
要麼被淘汰,要麼協助自己的執棋人將軍。
*
“諾蘭……”
醫務室內,萊爾正前方懸浮著一個光屏,光屏裡是一張雌蟲的臉。
艾瑞克斯完美地繼承了他雌父的長相,輪廓銳利五官深邃,鷹隼一樣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對方時,哪怕隔著上百光年的距離,也能感覺到那股迫人的煞氣。
此時艾瑞克斯正微微眯著眼睛,眼珠微動,微微上挑的唇角透露著算計:“雄保會調查了整個蟲族所有雄蟲的身份資訊,叫諾蘭的倒是不少,但沒有一個與你的描述相符……他已經離開了嗎?”
“是的,陛下。”萊爾十分恭敬地說:“第一軍團將他的肖像上傳到內網,也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資訊,他來時身上沒有光腦,再加上獨特的生理特徵,可以確定與那位來自同一個地方。”
艾瑞克斯挑眉:“他不是從星盜窩裡跑出來的嗎?星盜已經往帝國邊境外開拓業務了?”
“是的。根據第一軍團的報告,挾持諾蘭的星盜首領布萊克已經確認死亡,其他星盜下落不明,諾蘭在被星盜抓起來之前的行動軌跡難以追溯。”
“……”
艾瑞克斯閉了閉眼,往後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專屬於蟲皇的椅子坐著很舒服,但再舒服的椅子也不能解決他此刻的憂緒。
諾蘭……
同樣的生理特徵,同樣的來歷不明,甚至是同樣有殘缺,種種巧合讓他甚至有些懷疑,時間過了二十年,一模一樣的事件又重新上演了。
“哦對,還有。”萊爾想到什麼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在軍艦上的時候,諾蘭似乎對塞西爾上將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偏向性。”
“什麼偏向?”
萊爾從辦公桌上拿了個本子,翻到空白頁,用蟲族文字在上面寫了個“塞西爾”,展示給艾瑞克斯:“如您所見,陛下。諾蘭對所有人和事物都沒有表現出偏向,甚至做選擇也是被動做選擇,但事情如果關乎塞西爾上將……就像這次一樣,他算計了我們所有人。”
“他就像是,為塞西爾上將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艾瑞克斯閉上眼睛,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睜開眼睛:“不管他是為了誰而來的,只要他來到主星,他的歸宿就是皇宮。”
“這樣的雄蟲,必須徹徹底底忠於皇廷,從身到心。”
*
宇宙的空間,寬闊得讓人絕望。
明明是隻要接觸就會被吞噬的黑暗,但這黑暗卻任人遨遊,一眼看不到盡頭。
小型飛行器晃晃悠悠地在宇宙中航行,離躍遷點越來越遠。
它像在一片深黑的海洋中迷失的沉船,茫然地左顧右盼,但四周都是一樣的景色,根本找不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如塞西爾所說的,能源已經耗盡。沒有食物,沒有水,甚至連體內的腎上腺素都告急。
諾蘭喉頭又是一陣蠕動,他手撐在操作檯上,彎下腰去一陣乾嘔,什麼都沒吐出來,反倒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
兩天審訊,資訊素爆炸,到現在逃離軍艦,諾蘭僅僅在中間休息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也只喝了一支營養液。
這對雌蟲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對於平均壽命不超過二十歲的先知來說,諾蘭這是在玩命的邊緣反覆試探。
諾蘭在離開時就設定好了自動航行程式,飛行器用最後一點能源完成加速,擺脫了在宇宙中懸停的命運。
“我還能堅持多久?”
乾嘔完,諾蘭無力地倒在座椅上喘息。這裡沒有別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跟先知靈魂對話。
【先不要管這些,等腎上腺素失效,第一個被摧毀的會是你,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