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太謙和，又太強大了。讓我有一種你很喜歡與我們並肩作戰的錯覺。”
諾蘭並沒有反駁他那個“錯覺”，而是思索了一下，道：“那種感覺很好。”
他甚至沒有說是什麼的感覺很好，戰鬥的感覺、勝利的感覺、並肩作戰的感覺，還是改變未來的感覺。讓人感覺模稜兩可。
塞西爾頓了頓，不知道是該先驚訝居然有雄子喜歡戰鬥的感覺，還是先驚訝自己居然從諾蘭嘴裡聽到了“感覺很好”這四個字。
簡單地思考過後他決定哪個都先不驚訝，而是問諾蘭：“所以，託你的福，此戰大捷。這個慶功宴，不知道大英雄願不願意賞臉參加？”
諾蘭垂下頭，抿著嘴，臉上露出一個叫糾結的表情：“如果我不參加的話，會發生什麼？”
他不太喜歡歡宴聚會的場合，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捧著酒杯寒暄，他就像朵陰暗的蘑菇一樣縮在角落裡。
既格格不入，又破壞氣氛。
塞西爾笑著：“不會發生什麼，最多就是幾十個軍雌圍成一圈抱頭痛哭，哭著說‘啊大功臣為什麼不來慶功宴，是不是我們招待不周’然後以此為由組團去你的宿舍詢問你的意見，重新佈置宴會，直到你來參加為止。”
塞西爾的話無疑是誇張的，連語氣都像幼崽啟蒙動畫裡浮誇的胖子反派，但無疑讓諾蘭打了個寒顫，渾身上下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數十個軍雌一起擠在狹小的宿舍裡，向自己問話……
不行。
“我……我會去的。”
諾蘭的語氣裡第一次浮現出慌張，這給他稚嫩的聲音添了一抹生動色彩。
彷彿是怕塞西爾沒聽清一般，諾蘭清了清嗓子，又說了一遍：“我會去的。”
塞西爾聽上去快繃不住了：“餐廳準備了草莓蛋糕，期待您的到來。”
*
諾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他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一番過後，白熾星最後一絲光也消失在地平線處。
黑暗籠罩了軍艦停駐的曠野，風嗚咽著從遠方刮向另一個遠方。
諾蘭站在窗前纏著繃帶，繃帶在眼上纏了幾圈，割斷，在腦後打結。他沒有穿斗篷和馬甲，襯衫鬆鬆地罩在纖瘦的上半身上，灰髮還帶著一點潮溼，柔軟地垂在腦後，襯得他更加乖軟溫柔。
他把用完的繃帶卷放在桌上，手微微停頓了一下，開啟最左邊那個抽屜。
裡面很空，只有兩樣東西：一本書、一塊坦維爾核心。
諾蘭指尖碰到書的封面，從凹陷下去的燙金字型上掃過，來到封面邊緣，剛想開啟書，身後卻傳來敲門聲——
“諾蘭，你在裡面嗎？”
是艾倫的聲音。
諾蘭頓了頓，把抽屜合上。他轉身去給艾倫開門。
艾倫站在門口，手裡抱著一個大盒子：“這是上將讓縫紉室趕製的禮服，你可以試試。”
諾蘭接過那盒子，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他禮貌地道謝：“謝謝。”
艾倫把盒子給他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憑藉身高優勢往諾蘭身後的宿舍看了兩眼。
諾蘭察覺到他還有話想說：“怎麼了？”
“沒什麼。”艾倫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擔憂，“剛才上將和安德烈從訓練室離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以為他們來找你了。”
結果沒有是嗎？
——他們在哪？
【梅爾文的宿舍。】
諾蘭沒有直接告訴艾倫他們在哪，而是問道：“現在很著急找他們嗎？”
艾倫抿了抿嘴：“慶功宴快開始了，別人缺席倒還好，上將缺席可就麻煩了。我得去跟餐廳一起準備宴會，你能幫忙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