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梯隊名列前茅的角色,在攻守方固有的優劣勢面前,圓顱黨可以說是勝算全無。
唯一的可能是打消耗戰。當然,這是在損失最小的前提下。如果圓顱黨打算強攻的話,完全能在兩週之內攻下楠特威奇。
一條護城河的兩邊,兩支軍隊苦苦對峙。
本打算趁勢追擊的議會軍先採用傳統的渡河方案,但不知何時又站在城牆上的王黨軍弓箭手精準地將所有能造成威脅的敵人射下梯子。
缺乏戰船之類的渡河有力工具,圓顱黨只能暫時退守河邊的要塞,但並沒有按照慣例去加固遺址,只是草草地堆上幾個沙袋以製造抵禦遠端武器的掩體——他們顯然沒有打長久戰的打算。
克倫威爾再一次不顧費爾法克斯的反對,將最後的炮彈用於轟炸城牆。與此同時,步兵重整旗鼓,在炮火的掩護下攻城。
雖然騎士教條是為王室獻上生命,但在兩位以人道而聞名的指揮的佈置下,弓箭手退下城牆,導致圓顱黨在第二輪進攻中不費一兵一卒將戰線拉到楠特威奇城內。
甭管王黨軍有什麼打算,目前留給克倫威爾的最大問題是如何將城門放下,好使後續部隊能夠更快進入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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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炮擊因為彈藥缺乏,僅僅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所以登上城牆的議會軍士兵屈指可數。
早已洞悉炮擊規律的瑪格麗特和莫里斯親王將蓄勢待發的騎士安排在城牆掩體裡,在圓顱黨打完最後一發炮彈的同時,議會軍士兵便陷入了困難的肉搏戰。
不完全板甲+刺劍vs整體式鎧甲+闊劍。
孰勝孰負已經確定。
雖然王黨軍還是處於冷兵器時代,但在肉搏這方面,比起捨棄單兵作戰能力而追求機動性的議會軍步兵,還是那句話——“經典永不過時”。
雖然騎士的敏捷性低,但他們的防禦性強,在以多打少、防守固有加成的雙重優勢下,可以這麼說,圓顱黨裝備火槍火炮之後,他們第一次在對圓顱黨的直接戰鬥中打得這麼暢快。
“裝備不是一切,奧利弗。”費爾法克斯放下開普勒式望遠鏡,對克倫威爾說道,後者一言不發。
“我並不是不同意發展槍炮,只是我們不應該為了發展而忽視最根本的東西,就像士兵的作戰素質。”
克倫威爾沒有回答這句評價,只是指著費爾法克斯手裡的望遠鏡。
“歐洲那邊傳來的新奇玩意這麼好用?”
費爾法克斯微笑了一下。
“雖然這最開始是天文學家觀察星象的工具,但法蘭西人改進了,使它能夠適用於戰場。”
“相信宗教,更要相信科學,我的朋友。”他具有炫耀意味地揮了揮望遠鏡,沒有注意到克倫威爾的表情陰晴不定。
“我們已經失去了遠端武器,火槍並不適合攻城,所以,你有什麼辦法?”等費爾法克斯看過來時,他已經恢復回原來的不苟言笑。
“現在知道請教我了?”費爾法克斯開玩笑地接過話頭,“我可不能每次都幫你善後,畢竟我只是參謀而已,我可沒有指揮權。”
克倫威爾默默地看著他。
“別總這麼看著我。”他有些無奈地說道,“又不是我的錯。”
“我沒這麼說。”克倫威爾指著重新被王軍佔領的城牆,“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助,情況不太妙。”
費爾法克斯嘆息道:“好吧好吧,再怎麼說我還是議會的一份子。”
他將望遠鏡塞到克倫威爾手裡,後者不明所以。
“看看楠特威奇的其他三個方向。”
克倫威爾生疏地使用手裡的新奇玩意兒,望向山丘上的茂密森林。陽光穿過喬木編織起的巨網,但可以想象真正能夠降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