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的祖母,竟然連窩窩頭都不給三個孩子留,虧她以前還說疼愛孫兒!”
“老姐姐,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看他們家……”
“哎呦,這賀蘭氏也是硬氣起來了,她雖是國公府的小姐,但沒個宗婦的樣子,發給族人的年禮每年要被她婆婆扣去一半有餘,還拿不到對牌像個管家婆,嘖嘖”
早膳時有這樣的熱鬧好看,各家女眷和江氏旁支族人都湊過來,那些嘴皮子利落的旁支婦人還說起來自己知道的八卦,遠遠聽著就熱鬧地不得了。
賀蘭敏自然沒有什麼慈母心腸,她鬧出來這件事是因為李氏十分貪婪,只給她們母子幾人留下了兩碗米湯,就把其他的米湯都自己喝進去,給大兒子分了一個窩窩頭後把母子四人的窩窩頭全都收進了自己的包袱皮裡,一點都不像一個幾天前還養尊處優的貴婦人。
賀蘭敏也把幾個小的分到的窩頭都當成自己的,怎麼會願意?當場就鬧了起來。
一旁還有人說風涼話,覺得她們這樣為了一個窩窩頭爭鬧,沒有氣度,婆婆不慈兒媳不孝,活像是村野婦人。
杜曦月上前一步就和那邊爭辯起來,說您覺得不像樣子,那您不如把該分到的窩頭分給她們,她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什麼喝什麼?
又聽到不知哪家的女眷大笑道竟不知有人被連累流放還要可憐罪魁禍首哩,往日他們吃的什麼喝的什麼,你吃的什麼喝的什麼,竟也同情起曾經錦衣玉食的侯夫人來了!
梁青柳聽覺靈敏,聽得有些煩悶,便只是垂首坐在車棚門口,靠著坐在前面預備等會趕驢車的江世玦,靜謐柔美,彷彿一幅畫一樣恆久地安靜著。
那邊也沒有吵多久,差役才不管這些犯人之間有什麼紛爭,便揮舞起了鞭子,吆喝著開始了趕路。
流放三千里,按律法要在兩個月內抵達,因著隊伍中不少人家已經有了驢車,差役沒有放慢速度照顧其他人的想法,定下的是日行七十里,走到預定的歇腳地才就地安營紮寨,途中也不過一個時辰歇息一刻鐘。
有驢車的人就坐在驢車上,往往是一個人趕車,車上坐著家小,那等人多的人家還是壯勞力輪流趕車,只留老人孩童坐車,其餘人也徒步跟著走。
走了兩個多時辰後,就有人心思活絡起來,見有些小家庭人少但有一整輛車,就在歇息的時候抱著孩子過來,懇求把孩子託付在其他人的驢車上。
毫不意外的,江氏兩位有功名的“青年才俊”都果斷拒絕了被推上來的孩子,“夫人她身子還沒養好”“車上東西雜亂”,想要拒絕永遠有數不盡的理由。
但是隱沒在簾子後面的梁青柳卻看到,一同流放的有好幾輛車上都被塞了一個孩子進去,能塞誰家孩子甚至還要靠搶,威遠將軍府有好幾輛沒車身的驢車,幾個兒子各自架著一輛,老大老四車上就都塞了孩子上去。
這一路上這樣的雞零狗碎還多著呢……他又在心裡嘆息一聲,就著春日裡的晴光在車上整理起東西,不再去看外邊幾百人碰撞在一起的紛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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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在驛站歇腳的時候,已經是出發的第十三日了。
這段時間裡,兩位原女主無論是哪一位,生活都可謂是精彩紛呈,熱鬧得天天都像唱大戲。
相比起原劇情,被斬斷了大部分能力的賀蘭敏簡直像拔了牙齒的老虎——愛貓人士薛某岫堅決不承認她和貓有半毛錢關係——她比原劇情中低調很多,儘管她身邊各種大的小的都沒什麼溫馨友愛的氛圍,在每天走至少七十里的勞累裡還能保持著一天至少吵四五次架。
上路的第二天黃昏,賀蘭敏就硬生生打到了一隻野兔,要不是她手筋被割斷了,還能再多兩隻野雞。
這兔子一被捉回來,不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