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還沒做好準備跟這個不知道多大年紀的老傢伙坦白。
“前輩,你該知道,我是個散修,”金天鳴還是選擇了開口,“我自幼時起,便生長在凡間……”
在他的敘述裡,他是個貧苦無依的孩子,相依為命的母親早早去世,家鄉遭難後逃難離開故土,從此居無定所。
他後來被師父收為徒弟,但是師父去世很早,又無親近的長輩友人,只知道在遠方有個地方叫散修聯盟,而宗門都不要他這種拜過師的孩子。
“我沒聽說過淨塵術,法術我都是看別人如何做,看玉簡學會的,”這個高大的年輕小夥子露出委屈的神情,“前輩可以教我嗎?”
隨著心底的情緒上湧,薛屏岫便知道了,原主定是與他一樣,也看穿了小散修裝可憐的添油加醋經歷,這孩子刪了一些又加了一些,架不住原主和他都一眼看穿——又忍不住因為其中真實的苦難而心軟。
於是他便由了他的意,好好當了一回老師,雖然淨塵術這種小法術對築基期來說不難學。
散修其他作為又很散修——他在這一處小客棧,也是慎之又慎,不像在這裡盤亙了幾個月的熟人,像是初次到此地,要檢查許久才肯放鬆地休憩。
而等金天鳴盤膝坐到床上,這個奔波了一整天的年輕人終於可以看看,那唯一流落的珍寶的真容,當然,現在這樣寶物是他的了。
首先,他進入空間戒指後,最先見到的正是之前在他腦海裡說話的殘魂。
空間裡頭是白天光景,乾淨得能映出倒影的白玉地板上,飄著一道半透明的魂靈,一身青色長衫,髮絲被同樣半透明的青玉簪束起,全身上下再無一件飾物,而風姿遠勝於金天鳴所見過的宗門弟子。閱歷還太淺的金天鳴思來想去,只有幼年在私塾裡學過一個詞可以勉強形容——有匪君子。
這位一直被他尊稱前輩的來路不明的魂魄就站在那裡等待他進入,見他來了一點頭,“走吧”,很自然地去拉他的手,以引路人的姿態去領他看戒指裡原有的財物。
那一處中心處可改變空間,這一處藥田裡栽了多少多少可用作哪些丹藥的靈草,精雕細琢的陣法又有什麼作用,貫穿空間的靈河源頭在哪裡……
故事的序幕悄然拉開,而還稚嫩的未來主角不知道,他收穫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筆寶藏,與他唯一承認的師長,從此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