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臭娘們,還想威脅老子,看不起我是吧?”這位暴躁的綁匪先生破口大罵。
“先生,很抱歉讓您這麼覺得,”趙溫雅聲音輕緩,“但我們都已經在你們手上了,身為階下囚,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但我想,您沒有直接殺掉我們,就算要撕票,也要等到錢到賬對吧?”她如此猜測。
“先生,誠然我們過去出身上流,但是趙說得對,我們如今都在您手上了,”布萊恩對上海盜兇惡的視線,少年人無所畏懼,目光清朗,“又何必為我們無意間碰撞生氣呢?當然,我們都已如此,接下來我們會安靜的。”
另一個肌肉虯結的綁匪喊住了那個刀疤:“算這些小崽子會說話,老五,跟他們生氣值得什麼?”
“畢竟這些小崽子可是價值……”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便啪的一聲關上門,腳步聲和說話聲都遠去了。
那時候他們真真切切感覺,這幫綁匪要殺了他們。
外界的焦急沒有切身體會的他們看得更直觀,這些出身最次也是中產階級的高中生們能看出,綁匪們是打算拿到錢後撕票的。
最差也是他們都死在這裡,然後父母直接把這裡和綁匪一起夷為平地。他們心知肚明。
但是我們要一起活著出去,他們輕輕用手指在友人的手臂上寫字,比摩斯電碼更輕,心也貼得很近。
後來也許是在海島上。
他們嗅到了海風腥鹹,沙地的觸感隔著鞋子也依舊柔軟。
那段時間他們被關在一個屋子裡,每天摸索著在黑暗裡進入窗戶封死的廁所,只有吃飯和洗澡時會分別開了這處沒有傢俱的屋子和廁所的燈,其餘時間就坐在黑暗的地上,什麼也不能做。
沒有被綁著,但是門一直是被關著的,送飯也是從上面的視窗吊下來,周圍也是鐵的牆壁,出不去。
飯是透過鐵柵欄塞進來,泡沫塑膠飯盒和泡沫塑膠的勺子,飯裡沒有骨頭之類的硬物,什麼也沒有。
泡沫塑膠吃下去也死不了,他們知道的。
將將維持生存的條件,難以死去或逃脫的環境,小黑屋是會讓人失去對時間的知覺的,他們也是這樣。
女孩子們一直在依靠廁所的亮燈時間來計算過去幾天,然而她們出去時卻發現洗浴亮燈次數比他們失蹤的天數還要多幾天。
‘但是我們一定會活下來的’,他們這樣安慰著關在一處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