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上堆積著又滑到路面上,像是地上蓋了一層棉被。
路上飛速掠過去的景色,那些華麗的屋子在大雪天裡依舊美得像宮殿。
懸浮車卻不多,雪白的道路上乾乾淨淨沒有腳印,大多數人早去上班了,那些大人物們並不起得晚,而是起得很早。
“你今年帶課嗎?”卓容成突然問。
“啊?我有兩節選修課,都是一週一節,在週末的下午。”卓容嘉有些意外,他去瞥身旁的人,好像第一回認識他。
卓容成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視線:“我是沒上過大學,不妨礙我知道呀。”他笑了笑,唇角微微上翹,右邊有個很小的梨渦。
“沒有主課嗎?”他想了想,又問。
“上學期帶過,系主任覺得我太年輕。”卓容嘉畢竟才24歲,確實年輕,他這個年紀就已經博士畢業又當上了教授,家裡不會幫他忙,全是靠自己。
“假如我能做個普通人,我也跳級。”卓容成點點頭,“要是嚮導學校可以跳級就好了,那樣我說不定還能跟同齡人一塊上大學,雖然我沒有讀過中學。”
這話半真半假,他去向導學校前就已經自己看了大半的中學課本,更是早早買好了全套。
“為什麼?我聽說還有一個成人大學的政策?”卓容嘉雖然不太理解,還是接下去了話頭。
“那個不給嚮導報的,哨兵也只有低階哨兵可以,其他的都強制入學軍事學院。”卓容成這話,很難說是瞭解政策還是如何。
“我們學校還有二十幾歲考上的呢。”
“亂講,那是人家復讀上來的,還有特招的。”
“我沒關注過這個。”
“因為嘉嘉聰明呀,你又不是社會學、傳媒學的,看不到很正常。”卓容成隨口說。
這會兒懸浮車已經到了帝國大學的北門口,這裡離實驗樓最近。
只見大學門外還散落著一條街的飯店餐廳,大小超市和KtV等零散分佈,現在還有許多學生穿著厚棉襖越過馬路去吃飯,從餐廳門口一個個極小的格子裡接過老闆剛做出來的小吃,而大雪紛紛揚揚。
卓容成下車撐起他那把漂亮的傘,油紙傘上是一幅潑墨山水。
他看著這些二十出頭的年輕學生,輕聲說:“真好啊。”輕得彷彿一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