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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容嘉今天從實驗室出來,還在想著他的那些預演,那些一次次的失敗或成功,為此一直到在光腦的草稿紙上寫滿了,抬起頭來才發現今天的路線不大對勁。
他皺起了眉,確信他並沒有上錯車,這才出聲詢問。
“今天大少爺去了商業區,叮囑等您下班時順路去接他一塊兒回家。”司機一般稱呼卓容成和卓容嘉大少二少,儘管他們實際上並不是老大老二,但是幾個哥哥都在軍營不回家,於是也就這麼叫著了。
“好吧。”他試圖回憶這位兄長的模樣,作為唯二居住在家裡的孩子,他對卓容成的印象卻不深,儘管他與那些哨兵兄長更沒什麼往來。
懸浮車到商業區還要二十分鐘,儘管這個司機一直是負責他和卓容成的,鑑於他們日程的不一,而撞了的日程裡卓容成又更重要,所以他們幾乎沒有坐在一輛車上過。
儘管他們連房間都是相鄰的,但是鑑於嚮導和普通人的人生差異過大,記性很好的年輕教授已經記不起上一次和堂兄說話是什麼時候,他在家族裡活成了透明人,堂兄卻似乎永遠是帝國的焦點,就連他嚮導素上一再受挫苦惱於找不到嚮導幫忙都沒想過找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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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這位堂兄因為未婚而無所事事,或許可以邀請他去實驗室裡幫下忙?
車門突然開啟,外頭的人慢條斯理拍掉了肩頭沾上的雪花,這才坐到了他旁邊。
“怎麼了?我叫你都沒反應,是不是冷到了?”這位美貌驕傲的嚮導擰起眉頭,拉下袖口露出一截手腕感知了一下車內的溫度,“瓦連京先生,暖氣打高三度。”
卓容嘉確實穿得不夠多,但是他一整天待在室內,本身這麼多其實也不會太冷。
反倒是卓容成,一身大衣看起來美麗端莊,卻保暖效果要差一些。
“沒有冷到,”他猶豫了一下,“剛剛在想專案的事。”
“科研確實辛苦,”卓容成拍拍堂弟的肩膀,好似沒察覺到他的疏離,“今天二叔也在,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再繼續鑽研。”言下之意是今晚又要一起吃飯。
帝國大學的教授一般可以在校區裡申請教師宿舍,單身標配是兩室一廳一衛,還有專門的書房,條件很好。
但是卓家不準卓容嘉住在外面,大學時也沒住過宿舍。而每逢父輩在家,當天晚上就是家宴,在家的祖孫三代必須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