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一群人,來到銀杏樹林,林中有一座亭子,遠遠就瞧見亭子裡橫七豎八的倒著好幾個人。
等走近才發現,是彭子康一行人。
他們全都“形態各異”,有一個胯坐在亭子邊抱著柱子,有一個腿搭在凳子上,人臉朝下的趴在地上,有兩個互相擁抱,腿還搭在對方身上,滾在臺階下。
有一個額頭抵在石桌上,人跪在旁邊,兩隻手臂搭著。
至於彭子康,他盤腿兒坐在石桌中間,手掐蘭花指,低著頭。
這幾個人是形態各異,但是有一點,十分相同,就是酒氣沖天,這幾人都酒氣沖天。
隔著好遠就能聞到酒味兒,他們的狀況,加上亭子地上數不清的酒罈子。
彭夫人的臉都黑了,喝這麼多,實在是太丟人了。
國公爺帶著小廝走進亭子,嫌惡的捂著鼻子,“快,將幾位公子扶到房間裡休息,天氣冷了,在這裡睡會著涼的。”
十幾個小廝上前,將人一個個扶起來。
他們全都昏死過去,像一灘爛泥一樣,被人架起來。
國公夫人用手扇了扇鼻子,“那位公子額頭磕破了,叫大夫來。”
頭抵在石桌上的那個,額頭上一片血跡,這個就是小小一開始一板磚拍暈的。
等人都被拖走,彭夫人黑著臉跟在後邊,路過葉夫人身邊時,看到了蘇鬱璃和葉霽禾,用力的翻了個白眼兒。
葉霽禾對著她的背影,裝作十分不理解的樣子,扯著嗓門大聲說,“誒,娘,彭夫人她瞪我,女兒是今天哪裡做的不對得罪彭夫人了嗎?
她兒子喝多了又不是我灌的,就這麼見不得別人好啊,瞪我幹嘛,這是拿我撒氣?欺負咱家官兒小?”
彭夫人腳步一頓,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看著她的背影也能猜到她在強壓怒氣。
葉霽禾的話,惹得不少人竊竊私語,彭夫人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氣呼呼的走了。
彭安安跟在她身後,悄悄的回頭看了蘇鬱璃他們一眼,縮了下脖子,估計也是在憋笑。
眾人議論著回到席間,吃飯時話題變成了討論彭家的八卦。
蘇鬱璃拉過小小,對著她嘰咕眼睛:是不是你乾的?
小小(十分傲嬌):當然啊。
蘇鬱璃:好樣的。
小小:小意思小意思。
吃過午飯,又閒坐一會兒,蘇鬱璃被萬如意拉著換了衣裳,然後將自己的衣裳換給了桑落。
葉夫人瞧著穿著蘇鬱璃衣裳的桑落愣住了,不明白她們在幹什麼,但是大家已經朝外面走,開始上自家的馬車,桑落被小小攙扶著,上了來時的馬車。
葉霽禾則是繼續和葉夫人一輛馬車。
蘇鬱璃早早就坐進了侯府的馬車裡。
吃飯的時候,萬如意已經將彭子康可能對蘇鬱璃意圖不軌的事情和自家孃親說過了。
所以侯夫人上馬車見到等在車中的蘇鬱璃沒有絲毫的詫異,坐定之後,倒是拉過蘇鬱璃的手,“如意說的有道理,我雖然不知道你來京城到底是因為洛璟年,還是因為葉霽禾。
京城這個地方,沒有背景,確實很容易受欺負,尤其是姑娘家,姑娘家的名節最是容易被敗壞,也是最難解釋清楚的。
即便是公主,即便渾身是嘴,也擋不住百姓的悠悠眾口。
你與秦家交好,秦家可以應對威北將軍府,聽說洛璟年在大理寺認識了穆王爺,若是穆王府出面,那你就更安全。”
蘇鬱璃點頭應下,她也想好了,回去就找三公主,這件事不能拖,更不能大事化小。
彭子康他們根本就沒有喝多,酒裡被小小下了藥,大夫來看過,施針之後,一個個都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