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夫,蘇鬱璃和福桃才鬆了口氣,轉頭就看見被三位姑娘圍在中間的樂鳶,她目光呆滯,一臉的生無可戀。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到了無奈,就樂鳶這個狀態,出事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看上去年紀稍長一些的姑娘,走到蘇鬱璃三人面前,福身行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我叫玉枝,是戲班的副班主,樂鳶在戲班學戲六年,今年年初第一次登臺,沒想到,唉。”
玉枝嘆氣,這一聲嘆息,惹得剛剛停住眼淚的另外兩位姑娘,又開始低聲啜泣。
樂鳶就那麼坐著,可呆滯的目光,豆大的淚珠落下。
“怎麼回事兒啊?”蘇鬱璃還是沒忍住問出聲。
“說到底都是常遇到的事情,我們戲子,就是遭人把玩的玩意兒而已,樂鳶漂亮,身段好,一登臺就引得滿堂彩。
聞名而來的人多了,總有些手腳言語不乾淨的,忍忍也就過去了,畢竟我們命賤,也就比青樓女子,多了一條賣藝不賣身而已。
樂鳶直性子,她忍不了,冷了臉,被人記恨上,就,就被人...”
小小一聽,怒火中燒,蹭的站起身,絲毫不顧自己扭傷的腳,和摔疼的尾巴骨。
“什麼,誰,是誰這麼下三濫,老子去砍了他。”
小小火爆脾氣一點就著,最看不得的就是姑娘們受欺負,她苦出身,那些窮苦的姑娘會遭受那些苦難,她看得多,自小就最痛恨這種欺負姑娘的人。
她又在賊窩長大,沒有太多的禮教束縛,為了賺銀子,她還給青樓挑過水,送過柴。
小小說過,她從山上砍了柴去賣,都欺負她小,故意壓她的價,人家一捆柴買三文,她只能賣一文。
後來是家青樓的老鴇用三文買她的柴,之後,缺銀子她就砍柴給那家青樓送去,老鴇還因為她的柴多,多給她錢。
所以她覺得青樓裡的姑娘們,都是頂頂好的人,又漂亮又溫柔。
蘇鬱璃也震驚,戲班的姑娘還是不同於青樓的,人家姑娘雖是奴籍,也不能隨意糟蹋啊,“這不是強搶民女嗎,報官了沒有?”
玉枝看了看樂鳶,又對著蘇鬱璃無奈的搖頭,“京城遍地是權貴,捏死我們實在容易,能把樂鳶活著送回來,就...”